凌朔卻只是撿起地上的手機,提起揹包就從觀眾臺下的走廊裡跑。
眾人面面相覷,問:“凌朔這是怎麼啦?那麼焦急的樣子,還從來沒有看過呢。”
“會不會是他的家裡出事了?他剛才不是在打電話嗎?”
“也有可能是那個好久都沒有來上學的谷宇出事了。”
“別說了,凌朔他一定是有事情急著走人。到時我會打電話問他。”教練拍拍手,把眾球員對凌朔的話題引開,說:“我們贏球了,今天我請客,去大蜀川吃火鍋去。”
“哦,教練,你真是太好了,我們愛你!”眾球員撲倒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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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修年是住在部隊的,但是如果沒有出任務,他都會抽時間回本家,送些營養品給谷宇吃。
這天他又有空了,自己開車回到本家,把車往前院的空地上一停,提著大袋子的營養品走進大門。
還在大門外,凌修年就聽到了屋裡的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腳下不自覺地加快,剛想拉住一個傭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谷宇,蒼白的臉上是隱忍著疼痛的表情,眼睛翻白,卻撐著不敢暈厥過去,鮮紅的血正從谷宇的身下流出來。
血腥場面不知見過幾多的凌修年這一瞬慌了,丟了手上的營養品,向谷宇急衝過去,抱起地上的谷宇去樓上谷宇的孕護專用間,一邊冷靜地吩咐傭人打電話叫萬華過來,告訴萬華,說谷宇肚子裡的小寶寶要早產了;然後又讓傭人打電話通知所有人。
谷宇被凌朔年放到床上,他緊緊地抓住凌修年的手臂,手指甲都似乎穿透衣服陷入了凌修年皮肉的感覺,被眼淚和冷汗打溼的眼睫顫抖著,驚慌地說:“爸爸?爸爸,小寶寶,嗚,小寶寶會不會有事?嗚~”
凌修年不理被谷宇緊緊抓住的左臂,用右手輕柔地摸著谷宇汗溼的額頭,說:“不怕,小寶寶會沒有事的。小宇不哭。”
“嗚~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想聽凌朔的話去房間睡覺,可是……可是,我只是坐了一下下,就在那裡又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好多的野狗咬我和媽媽,好痛……爸爸,凌朔呢?他會不會罵我?爺爺會不會罵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啊~~小寶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
內疚的谷宇哭得不能自己,腹部的疼痛既尖銳又墜痛,哭泣時抽噎更會加深那裡的墜痛,他知道,小寶寶因為他的這一跌,要急於出來了。
聽著谷宇的泣不成聲,凌修年只會反覆著說:“小宇,小寶寶和小宇都不會有事的。小宇不哭,要保留著體力生下小寶寶,你大姐夫馬上就到了,小朔也很快就會回來陪著小宇的。”
谷宇很聽話,不再大聲哭了,因為他覺得那樣很丟人,可不再哭泣說話的他,一下感覺被他極力忽略的痛和眩暈感瞬間如巨浪向他撲來,嘴中不可抑制地叫了出來。
凌修年心裡很著急,谷宇的情況好像很危險,別看谷宇還清醒著的樣子,若是再不快點動手術把小寶寶提出來,有可能會發生不可挽回的悲劇。
凌修年嚴肅著臉厲聲問著進來的傭人:“萬華到了沒有?快去催!再叫人進來先準備手術的工作。”
進來想說凌朔電話打不通的傭人又忙退了出去。
——
半個小時可以做什麼?或許很多人覺得喝杯咖啡都不夠。
但是萬華卻在半個小時內為多個傷者做了緊急救治,為他們的生命爭得一分保障。
可萬華萬萬沒有想到,半個小時前還跟他說過電話的谷宇,在半個小時後,處在了生死邊緣。
萬華自責,卻不後悔留在車禍現場為傷者作緊急救治。
非常慶幸的是,早就在家裡準備好了谷宇生產時的手術裝置,因為谷宇是男子,沒有產道,最後必將動手術;也預感谷宇會早產,可誰都不知道會來得這麼突然,在沒有任何人陪在谷宇身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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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習棹正和住在溫泉度假區青團酒店裡度假的老朋友在酒店旁邊的茶樓喝茶,樓伯聽到手機響,就輕輕地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哪知,聽完電話,樓伯的臉都嚇白了,慌急急地走到凌習棹的身邊,俯身湊到凌習棹的耳邊說:“老爺,不好了,小少夫人出事了。”
“什麼?!”凌習棹猛地站了起來,急忙對老朋友說:“興緒,真是抱歉,家裡有急事,必須得回去了,過段時間我請你!”
興緒也站了起來,為凌習棹的著急而著急,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快些回去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