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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貴妃只覺得腦仁生疼,坐在主位,將一盞茶一飲而盡,還是勸起了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夏侯家那兩個,這麼多年了,連我都沒有辦法,你難道又能怎樣?何況轅哥兒被那白家人帶走,如今回來,風頭正熱,你做什麼去招惹他?”說到這裡,林氏話中已經有了幾分埋怨,“你為了佟家那哥兒跟元熙起了多少齟齬,你是帝姬,有什麼好的沒有,非要眼巴巴的想著一個病癆鬼子?”
眼看著心上人被詆譭,莊和滿腔的憤懣,只是又不敢跟林貴妃嗆聲,加上今日的委屈,只覺得站在一邊一臉怯怯的妹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當下,一張嬌弱的小臉上漫上幾絲戾氣,一把扯過長安:“你這沒人倫的小東西,你平日不與我親厚也就算了,今日還看著夏侯家那賤種作踐我!你這小病癆鬼,如何不這樣死了,倒也是乾淨!”
可憐小長安年幼體弱,被親姐這樣扯住,沒幾下就昏了頭,口中虛弱的叫著“姐姐”。林貴妃始料未及,忙起身要護著小女兒,誰知莊和猶不解氣,揚手便是一耳光摔在長安臉上。長安臉本就小,紅印幾乎滿了整張臉,原本就被搖得淚水漣漣的長安被這巴掌掀翻在地,趴在地上,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莊和!”林貴妃見小女兒被大女兒這樣對待,一時火氣上湧,想也不想就給了莊和一個脆響,“你要害死你妹妹嗎!”
莊和自小被寵在手心裡,林貴妃連罵都沒罵過她,捱打還是頭一次。只是被林貴妃這樣一打,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長安更是恨了。林貴妃哪裡顧得上莊和的滿眼恨意,忙不迭抱起已經昏過去的小女兒,唬得連聲音都變了:“來人,快宣太醫!”
門外候著的人這才衝了進來,見狀大抵明白出了什麼事,忙打水的打水,宣太醫的宣太醫。林貴妃抱了女兒在床上,看著站在原地,一面哭一面惱恨的看著長安的莊和,強忍住想要再抽她的衝動:“你就好好回去反省一下,今日不必用膳了。”
莊和悶悶的應了,又怨毒的看了昏迷的長安一眼,轉身去了。
而當日,便傳出了長安帝姬病重怕是要不行了的訊息。皇后帶著阿翎和夏侯轅趕到的時候,見帝輦已然在外,知道皇帝已然到了。一路到了主殿,見林貴妃伏在床邊低低哭號著,皇帝立在殿中,臉上雖看不出喜怒,但眉頭緊鎖。
匆匆向皇帝問過安,夏侯轅也不給林貴妃面子,硬生生擠開了她,見其要發怒,忙笑嘻嘻的退了一步:“那好,貴妃您自己給小長安看病吧,我這就走。”說著,作勢就要離開,唬得林貴妃忙拉下臉來求他:“轅哥兒,你、你救救你妹妹吧。我讓開,我這就讓開……”
夏侯轅笑嘻嘻的坐在床邊把脈:“太醫們找不到退燒的法子?”見林貴妃不語,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很不以為意的樣子,“去抬酒來,越烈越好。”
“阿轅,你要給長安灌酒?”別說林貴妃,連皇后都驚了驚,“平安體弱,哪裡能承受烈酒?”
“安定侯,只怕帝姬她受不住……”在場太醫院正不免上前諫言,還沒說完,就被某妖孽男瞪了一眼:“那你來?”
院正低眉想了想,還是退了一步。畢竟這長安帝姬可是皇帝幼女,怎麼灌藥都吐了出來,這才高熱不退,要是活不了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隨便他怎麼做吧。
“舅母放心就是。”夏侯轅笑道,如玉的面孔上滿是慵懶,瞥一眼遲遲不叫人的林貴妃,笑眯眯道,“貴妃這麼不放心我?那就自己救吧。”
林貴妃此時腦袋都大了,無奈之下只好叫人抬來烈酒。開了酒罈,屋中一時酒香滿溢。
作為一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阿翎明白什麼叫物理降溫,忙道:“快,把酒給平安抹在身上。”見林貴妃失神一般,忙低聲道:“貴妃娘娘,阿翎說句不中聽的,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既然都給了你法子,那平安的生死,就是握在你手上了。”
“還等什麼?還不按著王姬說的做。”皇帝總算是發話了,林貴妃不信皇后不信夏侯家兄妹,但對於皇帝,還是相信的,畢竟沒有一個父親會看著自己女兒死。抹了把眼淚,林貴妃才強作鎮定:“還請皇上和轅哥兒迴避。”
雖說長安年歲小,但被看去了身子總是不好。皇帝也明白這點,與皇后交換了一個眼神,雙雙而去。夏侯轅和阿翎自然也不好再留,跟著出去了。
出了主殿,阿翎才咬了咬下唇:“長安出了這樣大的岔子,如何不見莊和表姐?”
身邊掌事宮女忙道:“莊和帝姬身有不適,實在無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