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瑤早知道有人過來,不過來人步履沉滯,一聽就是沒學過什麼武藝,她聽出只有一人,也就懶得避開。
此刻聽那人聲音清脆,更是料定他年紀不大。果然從花叢中望將下去,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站在地上,手裡面舉著個掃帚,橫眉豎眼的正衝著她大聲嚷嚷。
她這會心情正好,也就不去與他計較,反而好奇的從樹上探出頭去問道:“什麼規矩?我可不知道啊。”
那小沙彌只模糊的看見樹上有個人影,萬沒料到是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而且生得這般明光照人,頓時就漲紅了一張臉,口中吶吶的道:“這個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金頂寺這屋頂每逢月初一都要清洗一遍,除此之外,是從來不讓人上去的,更不要說你一個外人,”
他本來想說你一個女子,又擔心會有所冒犯,當下改口道,“你一個外人跑到這後院清修之地,要是被別的師兄弟們看到了,定要大大的處罰一番,你你還是快走吧。”
他看這女孩子一副笑盈盈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中竟是不忍她被人捉了去,不免又是提醒了一句。
段瑤看他神情,已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笑道:“你這小和尚心腸倒好,也罷,反正這裡我也呆膩了,也不叫你為難,這便走了吧。”言畢即從樹上一躍而起,輕如一片落葉,便從那重金頂上空飄了過去。
那小沙彌從未見過這等輕功,正自驚異,心想莫非今天碰到了師父口中的高人隱士,便見那屋簷邊角處紫衣一現,那女子竟然又飛了回來。
只聽她說道,“我看你這小和尚似有隱疾,與我遇上也算有緣,此物便贈予你吧。”
話音未落,便見一物當面拋來,小沙彌連忙雙手接住,卻是一個拇指大小的晶瑩玉瓶,他見此物甚是珍貴,哪裡敢收,誰知一抬眼,那女子早已經不見蹤影,風中卻傳來一句話道:
“記住,七日一粒,連服七七四十九天,當可治你疾病。”
“姑娘——姑娘————”那小沙彌連聲叫道,但段瑤早已在十數里之外,就算聽到,也絕對不會去應他。
小沙彌站得一陣,搔了搔頭道:“城裡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的神醫說我心有隱疾,怕是活不過二十歲,她是怎麼知道的?”便將那玉瓶開啟了來,見裡面恰好有七粒小巧的藥丸,香氣滿溢,聞上一聞,便覺全身清爽,他雖然年幼,也知道是遇上了異人相助,當下連連向空中拜了幾拜,謝過不提。
段瑤離了那金頂寺廟,便沿著那湖邊人煙稀少之處飛了過去。
正到得一處塔樓之上,忽有一道聲音彷彿響在耳邊:“你這丫頭飛得這麼急,莫非是猜到是我來了,忙著躲避不成?”
段瑤聽得此音,登時大喜駐足道:“南宮!”
耳邊傳來南宮離熟悉的笑聲,她於四周搜尋一番,這才現他這聲音竟是從百里之外傳過來的。
只聽他道:“丫頭,我此刻尚在百里之外,越州城西有一座花溪酒館,你我稍後便在那裡匯合。”
花溪酒館。
店如其名。
酒館前面正對著一條溪水,沿途杏花滿地,粉白淺紅的一片,遠望如雲。
段瑤尚未走到酒館門口,就聽門內有一女子笑道:“我猜這位姑娘就是你等的人,對是不對?”
“哈哈哈”南宮離的聲音爽朗笑道,“十三娘要想知道,大可以直接問她,卻來為難我做什麼?”
那十三娘也笑道:“可是你在等人,我又哪裡想知道了。”
她的嗓音頗為柔婉,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媚意,這一笑,就像是跟人撒嬌一般。段瑤在店外聽見,便是冷笑一聲,舉步走進去道:“既然不想知道,你還問些什麼?”
只見堂中稀疏放了十來張方桌,南宮正坐在靠窗的那一邊,背對著門口。他對面卻是半俯在桌上的一個女子,穿了一襲水紅的襦裙,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生得杏眼桃腮,甚是美麗。
那女子聽見她這一句話,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眼望著南宮,抿唇笑道:“看來我是不招人待見了,還是好好回去做我的店主吧。”
便抬頭向段瑤笑了一笑,說了一句:“姑娘請隨意。”
段瑤本是不悅她隨意談論自己,此刻見她這一番毫不做作的說法,心中厭惡頓去,反而生出幾分好感來,只朝她點了點頭。那女子又是一笑,掀開簾子,緩步走回內屋去了。
南宮離此時早已經轉回身來,斜斜的靠在窗枋上,一雙桃花眼裡蘊滿了笑意。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