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滿臉通紅的道:“一開始應該不知道,後來當然知道你是我相公了。當時他說……,唉!一個醉酒之人還能有什麼好話?”
“後來他還對你幹了些什麼?”
沈玉白了楊致一眼,嗔道:“光天化日之下他又能幹什麼?他連我的衣角都沒沾到。許多路人聽說我是忠武公夫人後,都憤憤不平責罵小侯爺的不是。當時小侯爺的酒就醒了一半,帶了僕從溜之大吉。”
又兩眼一紅道:“本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只是我回府之後……。”
“還是我來說吧。”秦空雲介面道:“弟妹本就對三弟思念若狂,回府之後愈發傷心委屈。你也知道飛揚年紀雖幼,卻是率性至誠之人。自你出征之後,每日必要前來問安。前日聽說此事便火冒三丈,當即趕往安貴侯府,讓小侯爺登門來向弟妹賠禮請罪。當時安貴侯上朝未歸,否則或許也不至於鬧到這般田地。那小侯爺自是不肯,二人難免言語上有所爭執。四弟氣憤不過,不但將那廝好一頓暴打,還將侯府砸了個七零八落。”
楊致頓時對衛飛揚心生愧意:最初教授他搏擊技藝與一些現代軍事理論,不過是出於敷衍應付。後來結拜之時碰巧讓他撞上,當時只是抹不開面子,並非全然出於真心。自己從未真心實意的給過這個小老弟半點好處!
冷冷笑道:“該打,該砸。打了就打了,砸了也就砸了。後來耿超與沈重又是怎麼攪進來的?”
秦空雲嘆道:“說起來也是那小侯爺冥冥之中自尋死路。”
楊致驟然吃了一驚:竟然鬧出了人命?那小子無非就是個仗勢欺人地紈絝子弟。換了在前世根本不算個事。說破了天最多就是犯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中酒後滋事、調戲婦女這兩條。可他不但狠捱了一臭揍。家裡還給讓人家砸了個稀里嘩啦。已經夠倒黴地了。就算他再怎麼可惡。那也罪不至死啊!
“四弟揚長而去後。那小侯爺想必是自感咽不下這口氣。隨後糾集侯府護衛與僕從數十人。前往討虜大將軍府報復。當時還是由衛夫人出面代子致歉。並答應賠償湯藥費若干與侯府一切損失。小侯爺才悻悻離去。衛夫人事後並未責罰飛揚。前日晚間親自過府看望弟妹時也曾言及。此事若能就此平息了結。原是最好。”
自家兒子為了給義嫂出氣。闖到別人家裡又打又砸地。好歹賣個面子讓人家好有個臺階下。當然也不算過分。楊致徐徐點頭道:“衛夫人實乃深明事理之人。她所言甚是。確實如此。”
秦空雲苦笑道:“這些都是前日上午發生地事。但小侯爺帶人去討虜大將軍府尋釁報復一事。不知為何很快便傳到了軍中。當日午後耿超與沈重找到飛揚問清事情地詳細因由之後。一言不發掉頭便走。二人擅離職守已是重罪。飛揚擔心他們再做出什麼太過出格地事。會鬧到無可收拾地地步。藉口相送與二人同行。”
“耿超與沈重出了討虜大將軍府後。果然徑直往安貴侯府而去。任憑飛揚如何相勸。只是不聽。很不湊巧地是。三人與小侯爺及其六名護衛在離侯府不遠地街道之上不期而遇。耿超與沈重地本意。是定要小侯爺來向弟妹磕頭認錯。小侯爺自然仍是不願。雙方遂起衝突。可他與幾個侯府護衛又如何是三人地對手?”
楊致恍然問道:“於是那小侯爺便被他們當場打死了?
秦空雲搖頭道:“其實無論耿超與沈重還是飛揚,都並非不知輕重的莽撞之人。昨夜大哥與我扮做越王親隨,前去刑部大牢探監之時,耿超說他原本無意取小侯爺性命。只要是幫弟妹出了那口惡氣,即使小侯爺死活不願登門認罪,他與沈重也只得作罷。”
“不料小侯爺雖被打了個半死,猶自還在不屈的發狠叫罵。氣急敗壞之下難免口不擇言,其中便有不少辱及三弟與弟妹的汙言穢語。三人登時愈發暴怒如狂,六名侯府護衛有五人被沈重與飛揚格斃,剩下一人也於當夜傷重不治而亡。那小侯爺死得極慘,竟被耿超當街生生撕做兩半!”
楊致不禁悚然動容:那個可憐的小侯爺足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倒黴蛋!你醉酒滋事騷擾別人也就罷了,怎麼好死不死的偏偏惹上了我楊致的老婆?不僅僅是死得慘,而且還死得太他媽有點冤了!
“事態的發展還遠遠不止如此。”秦空雲接著說道:“安貴侯聽說愛子慘死後當即昏厥,醒轉之後立即進宮向皇上鳴冤告御狀,皇上隨後便下旨緝拿三人下獄。耿超奉旨重建突襲軍團後,帳下兵士已擴充至三萬之眾,部下將佐多由自大漠倖存的舊部擔任。訊息傳至軍中後,禁軍諸營將士與突襲軍團轟然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