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春芽那個蠢貨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會被如此算計。而與她同屋裡的榴花今天一早就去了涵珍館。春芽出了什麼事她也並不知情。榴花那丫頭向來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平時又精明。怎麼可能亂摻和進什麼事裡去。
“芳草姐姐,小姐的話我說完了,想來這裡也怪忙的,我就先走了。”鳳兒自然看得出芳草臉色不好看,連忙藉著機會走了。
芳草一言不發,心裡很不舒服。麗姐兒未免也太小瞧她了,連傳話訓斥她的都是涵珍館的三等丫鬟來,簡直是一點臉面都不給留了。雖說她也知道麗姐兒這是動了怒,可她依舊是羞憤難當,深深覺得被打了臉,渾身不自在。
“我一會兒要親自帶著食盒去涵珍館,你快去收拾。”林氏心裡亂糟糟的,卻也堅定了兒子們住涵珍館的決心。果然是女兒想的周到,否則今天有人裝鬼嚇唬丫鬟,是不是明天就裝鬼嚇唬孩子們了?
“奴婢還想再查查各處,還是讓榴花陪著夫人去吧。”芳草不想見到麗姐兒。
“你要仔細地查。上次園子裡鬧鬼已經查明是孫婆子陷害於媳婦。可現在孫婆子都死了,又哪裡來的鬼?”林氏連忙道。
“是,奴婢自當將此事查的一清二楚。”芳草咬牙切齒地道。
“能查的清自然最好,查不出來也不怪你。偌大個凝暉堂,我這個做主子的鎮不住這些魑魅魍魎,也難為你了。”林氏有種無力感。
“夫人切莫妄自菲薄,奴婢必要查的一清二楚。”芳草的臉色很是堅毅,這讓林氏心裡踏實了很多。
“那榴花可靠嗎?”林氏問芳草。
“是個明白人,自然是可靠的。”芳草道。
“那就她吧。”林氏站起來帶著榴花出了凝暉堂。
春芽的事情到底是什麼都沒查出來,這讓林氏愈發地擔憂,芳草愈發地氣恨,麗姐兒愈發地洩氣。園子裡的紛亂雜象想來徐老太爺和徐熹都清楚明白,可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對這件事情絲毫沒有介意,反而各自忙各自的。石春芽是徹底被嚇壞了,儘管只養了兩天她就好了起來,卻說什麼都不打算再進園子當差了。石掌櫃和石家的為著春芽也費心費力,想著寶貝閨女還有命在就是上輩子積德了,也就不強求女兒了。兩人倒是沒給金鋪和小廚房帶來什麼損失,當然從兩人的口中也問不出來什麼所以然來,這讓麗姐兒有些遺憾。她還特意派了綠萼和鳳兒去看春芽,企圖套出來些什麼,卻發現綠萼似乎不記得當天發生了什麼,只是深深的恐懼。可這一切都擋不住徐氏金鋪開業的日子,八月初八。
早早的麗姐兒就隨著林氏和徐老太爺和徐熹到了徐氏金鋪。小小的一間鋪子,張羅的卻很乾淨。小小的門簾,內部卻別有洞天。四面都是高大的架子,上面都擺著一套套的首飾盒。由於是樹立著放,客人一進來也就能看到。這時帶還沒有海綿,麗姐兒就想法子讓園子裡的針線房做了一大堆絨布套子,裡面塞滿棉花,首飾壓在裡面,效果也是一樣。
“這都是誰的主意?”徐熹看了很吃驚,他從沒想過首飾鋪子可以是這樣的。
“自然是小姐的主意。”石掌櫃笑著道。
徐熹不可思議地看了女兒一眼,覺得女兒確實聰慧靈通。
麗姐兒看了看,算了算,發現鋪子裡大概有大大小小五六百件簪釵鐲環,種類多樣,類別明示,明碼標價,有成套的也有不成套的,很全面。
“再過一刻鐘就要放鞭炮了,還請夫人小姐進裡面去做。”石掌櫃並沒有因為女兒的事情而影響心情,反而笑眯眯的。
“好。”林氏笑著答應。
眾人都看了看更漏,果然發現快要到吉時了,也就各忙各的了。徐老太爺和徐熹與林氏和麗姐兒也進了後院,只隔著一扇鏤空的花窗和棉布簾子就能看到前面大堂的生意。
到了吉時,徐氏金鋪正式開張,大紅的鞭炮發出震天的響聲,擾了一街的寂靜,很快就聚集了不少人群。人群中也有不少拿著宣傳單的人,似乎有點似信非信。
“小店今兒開業,大家賞臉都進來看看。保證物美價廉,童叟無欺。開業前三天,打九折不說還送銀針,銀袖釦,大家都進來看看。”石掌櫃帶著兩個夥計吆喝。
“真的?”有個小媳婦問道。
“自然是真的。”石掌櫃笑著道。
石掌櫃的那張臉著實是十分的老成,於是很多人都跟著進了店面。成大嫂對著姑娘笑的格外親切,自然也就張羅著與大姑娘小媳婦說笑。
“這架子上的首飾都明碼標價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