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旺有些受寵若驚的道:“娘娘看得起奴才,是奴才的榮幸。”如華點點頭,站起身道:“下個月初六是太后娘娘的壽辰,你幫我四處打聽下,別的娘娘都準備了什麼禮物,另外你也四處看看,有什麼是太后娘娘喜歡的,幫我淘換回來,需要銀兩就找冬兒。”
張旺這次是真的高興了,這可是個美差啊,不說只是跑跑腿,就是這中間的好處也不少,到時候辦的好了,自燃還會有打賞,這樣一算,可真就是個肥差了,沒想到娘娘竟然會這樣抬舉他,隨即眯著眼睛笑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盡心盡力。”
如華微微頷首:“一定要仔細了,今年不同往年,三公主就要出嫁了,皇上一定會給太后娘娘大辦,所以禮物上要上點心。”
張旺又保證了一番,如華才點頭讓他退了下去。
如華看著張旺遠去的背影,對冬兒說:“以後多注意他點。”
冬兒有些不明所以的說:“娘娘是懷疑張公公?”
如華搖搖頭:“小心駛得萬年船,以後有些事就不必經過他的手了。”冬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那娘娘為什麼還把給太后娘娘選禮物的事給張公公去做?”
如華嗤笑到:“不過是個貪圖小利的,自然是要給他點甜頭,免得在眼前壞事。”
冬兒看了一眼門外,有些猶豫的道:“張公公看著為人挺厚道的,沒想到也會這樣。”
如華回過頭來,看一眼冬兒:“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冬兒點點頭。
如華已經進了內室,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夏草,從夏草今天的表現可以看出秋茹對她有多重要,如今親妹妹死了,不知道夏草能不能挺得過去,如華有些疲憊的靠在大迎枕上:“要是春桃有訊息,立刻來告訴我。”
冬兒點頭答應了,如華就歪在迎枕上眯了一覺。等一覺睡醒已經是日暮了,吃了晚膳,如華去西跨院看了夏草一眼,夏草已經哭暈了幾次,正昏昏沉沉的睡著,如華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回了自己的屋子裡歇著。
一伸手正好抹到枕頭底下壓著的玉佩,那是司徒不凡留下的,上邊刻著司徒不凡的章。
如華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摸索,當時司徒不凡就說她能用的著,沒想到竟然這樣快,按照公里的規矩,宮女死後,屍身就會被扔進亂葬崗,她要想給秋茹換個地方,難免就要買通運屍的人,可她一個內宮的女人,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出宮去。
那些運屍的人拿了銀錢也未必就會真心幫你,死人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無非是給你一句空口的承諾,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的。
如華使勁的攥了一下手裡的玉佩,只能用司徒不凡的名號了,皇上親自交代的事情他們不能不辦,到時候也算是幫了夏草一把了。
第二日,春桃一大早就偷偷的跑了來,冬兒忙把她待到側門那,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春桃又急急慌慌的走了,冬兒進來,如華正在梳頭。冬兒貼在如華的耳朵邊上悄悄的說幾聲。
如華揮手把身邊的人支走了:“都出去吧,讓冬兒一個人服侍就行了。”小宮女們忙把手裡的鈀鏡,璧梳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如華才問:“春桃怎麼說的?”冬兒從鏡臺山上撿起璧梳,一邊給如華梳頭一邊說:“春桃說,她回去以後,就跟好幾個人打聽,但是大家都閉著嘴,什麼也不肯說,知道後來跟她想好的春紅說,太后娘娘下令,誰也不得胡說,不然就個了舌頭扔出去。”
如華一驚:“太后娘娘,真這樣說?”冬兒面色沉重的點點頭:“娘娘,現在該怎麼辦?”
如華想了一會:“太后的意思肯定是不想讓夏草知道,看來你得好好的勸勸夏草,讓她打起精神來。”
冬兒給如華插上一隻珍珠滿繞的金釵,嘆口氣道:“娘娘,您都不知道,夏草姐姐昨夜哭哭啼啼的告訴奴婢,她就這樣一個親人了,如今也……”說著眼圈紅起來。
如華無奈地嘆口氣:“那也不行,你想想,太后定然是利用秋茹來控制夏草的,如今秋茹死了,太后娘娘要是知道控制不了夏草了,夏草會不會有危險,恐怕整個攬月宮都會陷入危機當中了。”
冬兒一慌,給如華帶珠花的手一滑把珠花掉在了地上,粉色的蜜蠟珍珠的珠花頓時跌了個粉碎,珍珠撒了一地。
冬兒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奴婢該死。”如華看著那些在地上不斷跳躍著,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的珍珠,心裡竟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難道這就是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