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鶴的眉頭擰作一處,眼神將信將疑。
關天養懶得多作解釋,道:“你若要報仇,要殺要剮由你便是。”
玄鶴眉宇一展,凜然道:“我若殺了你,那便成了我三清教以大欺小,恃強凌弱。這樣的罪名我們擔不起!”
關天養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做都已經做了,還怕什麼擔不起?”
玄鶴輕哼一聲,也懶得爭辯,站起身來,看了眼一死一傷的兩名弟子,道:“此次姑且算我三清教料敵不明,謀事不周,才會付如如此代價。哼,你去吧,將來有一天,這筆賬自會有人身你討還!”
關天養冷眼看著玄鶴,道:“走?你把洞門都封了,試問我怎麼走?”
玄鶴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袍袖一拂,關天養頓覺平地湧起一陣狂風,託卷著他飛了起來。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覺得眼前一花,就已經置身於洞府外的樹林之中了。
怔怔地出了會子神,關天養才省悟過來:玄鶴真的放過他了。想到玄鶴說過的那一番話,心下不由又抽緊了。今日是逃過了,將來呢?不定哪天就喪命在了三清教之手,當真是防不防勝。長嘆了一口氣,暗暗苦笑道:“將來的事也管不得那許多了,還是先回山再說吧!”
還沒走出樹林,就聽得破空之聲疾襲而來。關天養只當是重極門巡山的弟子發現了他,便叫道:“這,在這呢……”便見一道清光從天而降,落在了面前。定睛一看,哪裡是重極門下弟子,分明是上回在江州慧泉寺遭遇著的丹元宗宮澤。
“怎麼是你?”關天養與宮澤幾乎同時驚撥出聲,只不過關天養的語氣裡更多的是驚詫與無奈,而宮澤卻是意外和驚喜。
當真是才離虎口,又遇餓狼呀。
“宮前輩……”關天養到底不想先失了禮數,落下口實,規規矩矩地一躬,道:“不想在這裡遇見你,幸會之至!”
“你?”宮澤眼神陰陰的,渾似餓急了的狼發現了一隻迷失的羊羔,只差沒有滴下口水來。
關天養頓時感到不妙,但依舊沒有表露出半分的慌亂,道:“前輩是來千陽山訪友的麼?正巧晚輩也在千陽山作客,要不就一道上山?”
宮澤嗯了一聲,未置可否。
關天養心下一鬆,暗道:“這裡畢竟是千陽山,他雖無恥,怕是也不敢亂來!”就笑道:“既是如此,前輩先請,晚輩隨後跟上!”尚沒來得及轉身,宮澤的掌力便已襲到。關天養高聲驚呼,怒喝道:“宮前輩,你什麼意思?”猛地一個【逐日】,拉開了距離,見宮澤的掌力錯身而過,將身不遠處的一析合抱大樹擊得攔腰斷折,心下頓時又駭又怒。
宮澤滿臉的猙獰,分明已是恨極,手下全不留情,一掌狠過一掌朝關天養猛攻。若不是關天養仗著身法詭異,快速地遊搶位,已然喪命了。十餘招後,宮澤見連關天養一片衣角也沒有沾著,越發的惱怒,冷哼一聲,將法寶祭起——那是一隻燃燒著赤色火焰的陰陽環——帶著嗚嗚的嘯鳴之聲,朝著關天養捲了過來。
掌力不能轉彎,法寶卻能,而且法寶受的是神識控制,不論是攻擊力還是應變速度,都非徒手可比。關天養一眼就看出宮澤的陰陽環可是一件靈品六階的上等法寶,又是經過火法祭煉的,威力絕非泛泛,若是重極門巡山弟子不能儘快趕來,他怕是真的要喪命於此了。無奈之下,只得全力奔跑閃挪,還大聲喝問道:“宮前輩,晚輩哪裡得罪你了?你竟要取晚輩性命……宮前輩,手下留情呀……”他一邊大呼大叫,陰陽環追在身後,每擊中樹木山石,就砰砰炸碎,熾熱的炎浪澎湃開來,好不灼人。
宮澤卻是沒有聽見,只是專心控御法寶,一心要置關天養於死地才甘休。
頓飯功夫後,整座山林已是面目全非,處處煙火。關天養見重極門的人還沒有趕到,心下越發的焦躁。心神一不寧靜,速度不免也受到影響,好幾次都差點被陰陽環追上,若不是仗著【逐日】的神妙,小命早沒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關天養已不知問了多少遍,萬寶爐不答,劍塔也不見回答,而他自己也是想不出更好的應對的良策,只得一味地躲閃拖延。可他也知道,宮澤的手段絕不僅僅只有陰陽環,還有更犀利的法術在等著他,一旦拖不到重極門的援兵趕來,那他就真的只有死無葬身之地一條路了。
原以為換上陰陽環,要不得片刻功夫就能拿下關天養,不想又是茶盞功夫過去了,依舊只看陰陽環追著關天養漫山的跑,宮澤心中的焦躁較關天養猶甚。身為丹元丹的長老,再清楚不過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