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的規則我也不太清楚。”蘇然猶豫了一下,說道。
在蘇然的記憶裡,蘇銘總是很忙,一連好幾天不回家都是常有事情,與爸爸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和鄰居阿姨待在一起的時間長。
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陪,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會教他們很多東西,但是她的爸爸只告訴她要自立,卻從不告訴她如何自立。
後來蘇銘因公殉職,她徹底成為沒有人要的孩子,就更沒有人會教她這些東西了。
“沒關係,我教你。”傅莫深往蘇然的方向傾了傾,在蘇然的安全距離停下,聲音壓得低,彷彿是在耳語。
蘇然看著傅莫深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中的興致,點頭說道,“好吧。”
“臭小子和蘇丫頭換個位子,面對面坐著才有兩軍對壘的感覺!”傅老爺子手裡拿著個棋子,手臂一揮,頗有些大將揮斥方遒的氣概。
傅莫深聞言無語的看了傅老爺子一眼,慢悠悠的起身,說道,“有什麼區別?”
“這叫儀式感,你這種沒有點兒人生沉澱的瓜娃子是不懂的。”傅老爺子看也不看傅莫深,就是一個勁兒的拼命擠兌他。
“瓜娃子是什麼?”蘇然挪到傅老爺子的對面,問道。
傅老爺子笑的眼睛就剩下一條縫,樂呵呵的解釋道,“夸人聰明。”
“你作為長輩,真的是沒有一點樣子。”傅莫深把傅老爺子手裡抓著的棋子拿出去,放到了車的旁邊。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
“你敢不敢把瓜娃子的正確意思告訴蘇然?”
“瓜娃子就是夸人聰明,我說是誇就是誇!我誇你你還羅裡吧嗦的!”
“恩,都怪我不識相。”
“可不,那麼多小輩就你最煩人!”
“看來我還得加加油,免得被別人比過去了。”
“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很煩人?”傅老爺子被傅莫深氣笑了,指著他對蘇然說。
嘴巴里對傅莫深各種嫌棄,可提起他時滿心滿眼都是喜愛和驕傲。
蘇然對傅老爺子笑了笑,應和道,“是挺煩人的。”
對於傅老爺子和蘇然的聯合攻擊,傅莫深選擇漠視,他敲了敲棋盤,“還下不下棋了?”
傅老爺子果然消停了,嘴裡連忙叫嚷著,“下下下!”
蘇然陪著傅老爺子下了一把,傅莫深一直在她旁邊輕聲細語的告訴她一些基本規則,“卒在自己地界只能往前走,每次只能挪動一格,過了楚河漢界就可以橫著走豎著走,但不能後退,這樣就不行。”
“這樣嗎?”
“對。你看,這個時候你就可以走炮,炮打翻山,跟隔山打牛一個道理,你就可以把這個兵吃掉,它一般走直線。”
“車很簡單,橫衝直撞,只要是直線就可以……”
“等一下,你走每一步都要考慮得失,你看,你這樣的話……”
投入到象棋新世界的蘇然沒有意識到兩人相處模式的轉變,只是看著棋盤偏著頭聽著傅莫深的講解,兩個人不自覺就湊到了一起,親暱而自然。
一個溫柔細心一個認真耐心,畫面意外的和諧。
傅老爺子在對面和福叔相視一笑,滿意的押了一口茶,等著蘇然的下一步棋,絲毫沒有和傅莫深下棋時的急躁與無賴。
這盤棋下了一個多小時,蘇然學的差不多,傅莫深帶著她把對面的棋也殺的差不多了。
眼見著紅旗就要輸了,傅老爺子急眼了,擋開蘇然伸向棋盤的手,“誒等等,怎麼回事!我不下這裡了!”
“你這局輸定了,你別掙扎了。”傅莫深在旁邊百無聊賴的說著風涼話。
紅方的大勢已去,傅老爺子毀了兩次棋,最後還是被黑方給拿下了,傅老爺子賴道,“這把不算!是我一時大意才輸給了你們,再來再來,這把我一定不會放水!”
“是蘇然悟性高,再下一把你還是輸。”傅莫深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慢條斯理的說著。
這一把很多步棋都是傅莫深在做主,與其說是蘇然下的,還不如說是傅莫深下的。
所以蘇然當然不能說是傅莫深教的好,只能說,“多虧了老爺子放水,不然我肯定輸的很慘。”
蘇然又和傅老爺子下了一把,這次傅莫深想要插話或者插手,都會被傅老爺子粗暴打斷,“觀棋不語!你都這麼大人了,這點兒規矩還要我說?”
傅莫深無奈,“你打過的鬼子都比蘇然見過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