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來的!”
宋氏往前湊了一步,低聲說道:“今天王上去報恩禪院禮佛,據說曾表揚過恪盡職守的李景遂。今天下午宮中有人又說起‘位終及弟’,王上並沒有表態!”
“什麼?!”李弘冀猛地從床榻上彈起身來,怒聲說道:“這麼重要的訊息,你怎麼現在才說?!”
“妾身以為那李景遂出鎮江南西路,遠離金陵,無力翻身,還是多注意李從嘉為上……”宋氏怯怯地說道。但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李弘冀已經狠狠地甩給她一記耳光,將她抽得從床榻上跌落下來!
就聽李弘冀怒聲說道:“你以為?孤不過是缺少人手,才讓你統攬情報之事,並不是讓你來擅做主張!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分得出輕重緩急?!快去,請劉先生、張先生來幫我參詳一下。”
宋氏捂著臉,哭著衝了出去,李弘冀也走下床來,坐在了一旁。不多時,劉學而、張德福快步走了進來。兩人衝那李弘冀行了一禮,隨後坐在了一旁的胡椅上。
劉學而低聲勸道:“世子,不知宋氏如何得罪於您?剛剛我看到她臉上被您扇了一巴掌!她畢竟是宋齊丘的族妹,該有的臉面最好還是要為她留著!”
雖然李弘冀還未被確立為世子,可是他的心腹已經用此稱謂來稱呼他。李弘冀也坦然受之,嘆了口氣:“孤這個性子就是這樣急,也罷,晚上我在她房中留宿,好好安撫她一下就是。現在要命的不是安撫她,而是我剛剛聽到這麼一個訊息,宮中居然又有人再次提起‘位終及弟’!”
“什麼?”劉學而、張德福也緊張起來。過去晉王李景遂堅辭太弟封號,前往江南西路任兵馬元帥,曾讓兩人開心不已,以為搬掉了李弘冀上位的最大絆腳石。沒想到居然又有人向李景提議位終及弟,這可不是一個好趨勢!
張德福緊張地問道:“王上如何回答?”
李弘冀皺著眉頭說道:“王上沒有表態,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情況,他應該公然反對才是,怎麼可以不表態?是不是還有意傳位李景遂!”
張德福一拍膝蓋:“壞了!”
李弘冀、劉學而緊張地看著他,就聽張德福疾聲說道:“咱們先前只考慮壯大聲勢,以便在朝廷內外形成輿論壓力,讓陛下不得不冊封世子。但是咱們卻沒有想到王上不過是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咱們的一番舉動很容易引起王上的反感,很可能適得其反!所以王上才命人用晉王敲打咱們,給咱們一個小小的警告!”
“那怎麼辦?”李弘冀緊張地問道。
劉學而也很是懊惱,他自認才高,卻愣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他有些個嫉妒地看著張德福,唉,看來這首席謀士的地位要給他了!
李弘冀緊張地問道:“咱們現在全部收手如何?”
這次不用張德福反對,劉學而已經搖頭說道:“這不是欲蓋彌彰嗎,再說了,如果陛下日後真有意傳位於李景遂,咱們這不是坐以待斃嘛!”
“劉先生說的很對!”張德福也很贊同劉學而的意見,他低聲說道:“現在這個局勢,也由不得咱們,不但要爭,而且還要一如既往地去爭!至於李景遂,我倒是有個不成熟的念頭。”
他稍稍賣了一個關子,見大家很是著急地看著自己,這才說道:“我聽說李景遂督戰的時候,曾經將都押衙袁從範的獨子行軍法殺死,雖然事後李景遂對他進行了補償,可袁從範還是極為憤慨。如果咱們買通了袁從範,激起他報仇的勇氣來,就能夠順利殺死李景遂。而大家都知道袁從範與李景遂的恩怨,短期內肯定不會聯想到世子頭上。”
李弘冀和劉學而連連稱讚,劉學而更是低聲說道:“世子如今正與宋齊丘結盟,陳覺作為他的心腹,與世子的關係也非常好。而且陳覺目前正擔任李景遂的副手,如果李景遂意外身死,這江南西路的軍權就會全部落到陳覺的身上!世子也可以趁機掌握一支精銳的部隊,日後就算主上再次改變主意,世子也可以實行兵諫!”
“好!”李弘冀大聲稱讚,隨即醒悟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兩位先生真是孤的臥龍鳳雛,孤有了你們兩位賢士的輔佐,一定能夠振興咱們大唐,重現數百年前的輝煌!”
數日後,劉學而親自趕赴江南西道,與那袁從範相會。得到了李弘冀的許諾,袁從範的復仇之火立即復燃,他接過了劉學而遞過來的毒藥,揣到了懷中。
不過李景遂對那袁從範也有一定戒心,沒有給他下毒的機會。直到幾日後李景遂與侍從們一起玩蹴鞠,出了一身臭汗,口渴難耐,這才不小心喝了袁從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