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大秦國公。
櫟陽西去,經高陵、涇陽。直取捷徑山道,快馬日夜兼程也是足足馳了三日三夜,直至第四日正午時才至陽穀外的官道上。時值夏末秋初,路邊山花野草繁盛,綠樹成蔭。偶有山風拂過。四野茫茫,視野闊達。讓人頗有一種心安身泰之感。
行至當年初至陽穀崩車之處,無敵老遠便見山陽處的嶺頭上隱隱約約聚集著一群人眾,且還有華蓋幔傘,策馬奔近後這才赫然發現人群中有男有女,還有一名杵著大棒地莽漢正哈哈大笑。而一名不過三十餘歲,風韻優雅,容貌帶有強烈異域風情,碧眼褐發的美豔女子,正遙遙翹首期盼。
“孃親!”策馬奔至近前,無敵飛身下馬,滾身泣拜道:“狄兒不孝……今日才得轉回。”
那碧眼褐發的異域美女正是無敵之母狄奴,也是雅典公主海倫,海倫熱淚盈盈,悲聲道:“我兒……我兒……你真個歸來了哩!”
當下慈母孝子,相擁而泣,其情其景自不能以筆墨描述。
母子擁泣半響,海倫這才舉袖抹了眼淚,展顏笑道:“我兒……快……快來看看不敗。”
隨著海倫呼喚,一名美豔少婦這便牽著一個頭上結了兩隻小羊角髮辮,穿著士子袍服的孩童上來。這孩子大約三歲年紀,頭髮金黃,碧眼如玉,上前之後雖是大大方方坦然而立,神情卻是怯生生的看著無敵。
那少婦正是無敵的正妻白荷,也是雙眼含淚,喚道:“不敗,快叫阿大!”
嬴無敵之子,三歲的嬴不敗滿眼好地看著眼前這個短髮虯髯地怪大叔,竟然伸出稚嫩的小手裝模作樣摸摸光滑的小下巴,竟操著童音老氣橫秋的開口道:“孟夫子說,阿大是飽學夫子,得天下士子敬仰,又是大秦國公,乃一國之君……此人武夫裝束,相貌粗鄙,怎會是我阿大?”
無敵和眾人聽來皆是齊齊愣住,足有十數息時間,這才齊齊噴笑起來。
“好小子!”無敵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做答,也未曾想過一個三歲的小孩竟然精怪如斯,不過聽他提到孟夫子,便知定是孟光這廝將此子如此調教,當下便從腰下解了一面銘有玄鳥的金牌,遞到嬴不敗面前道:“你可識得此物?”
嬴不敗人小鬼大的裝模作樣辨識一番,搖頭道:“不敗識不得。”
無敵當即肅面笑道:“此乃大秦國公令牌!吾乃大秦國公,秦公嬴無敵是也!”
嬴不敗當即面現愕然,卻又仰首看看母親和祖母面色,當即面露喜色,一抱小手拱為士禮,俯身叩躬道:“孩兒不敗,見過公父!”
無敵見此,又是哭笑不得。在無敵原本想象中父子相見的場景,本應是一個喊著兒子,一個喊著爹,然後兩人分別從熒幕的左右方向入畫,一路狂奔,然後伴隨著孩子咯咯笑聲。父親抱起兒子在藍天草地中間轉起了圈兒。好一副父子天倫地美麗圖景。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未曾想自己離家征戰、謀略列國,一個原本應該天真爛漫地孩童,卻是讓人教成了如此模樣。
當即無敵蹲下身來,拍拍手笑道:“我兒。來讓阿大抱抱!”
那小鬼聽聞竟是面露尬色,似有不願,無敵也不管他表情如何痛苦,伸手一扯便將兒子拉入懷中,便用虯髯鬍子狠狠紮在了他那稚嫩地小臉上。父子相親,其情其景自然比的母子相親更為熱切,無敵狠狠親了兒子後這便張目尋起嬌妻來。只見眼前二白一紅一綠四女。都是雙眼盈淚。目光炙熱。兩位白衣女子,一人自然是無敵的正妻白荷,而另一人則是為無敵逃齊謀鼎助了大力地白雪,而紅綠二女,則分別是嬴玉與小丫。
無敵也不廢話,抬手將懷中地兒子交給母親,這便張開雙臂向四女喚道:“來!”
白荷、小丫與無敵相處最久,自然知道其意,當即不顧禮教束縛齊齊奔了上來一左一右投入無敵懷中。然而白雪和嬴玉兩人卻是面帶窘色,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應對才好。無敵將白荷和小丫摟入懷中,在兩人額頭上深情一吻。然後用充滿鼓勵目光投向了白雪與嬴玉,雙手虛張。再次柔聲喚道:“來!”
兩人再也架不住無敵那柔情似水地目光。蓮步輕移也是奔了過來,當下五人緊緊相擁而泣。無敵轉過頭來。在四女面上一一掠過,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往昔那刻骨銘心的一幕幕:大雪漫天紛飛,一抹豔麗紅色在這皚皚白雪中竟成絕色;青山綠水之間,布衣荊簪的少女手持一卷白絹竄上山樑,恰是一道豔麗飛虹;巍峨鹿巖下,紅粉巾幗壯懷激烈、一抹牙白恰如驚鴻一督;當空皓月下,人間絕色,慢歌輕舞、低吟淺唱:“但願人長久,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