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上將軍龐涓有命,洞香春內計程車子皆是六國奸細。眾人大怒,當下有魏國士子持劍搶出,喝道:‘便由我魏國士子,為六國士子仁兄殺出一條血路’……”那田兄說至此處,便聲音哽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
“好!好烈士!”四名楚國士子聞言也是大慟,雙眼一紅,都自誇口不絕。
田兄神情悲憤,待收拾了心情之後,卻是繼續道:“當日,洞香春裡五百士子與龐涓三百鐵騎血戰,傷二百三十餘人,死一百三十三人,生生殺開一條血路,殘餘士子得魏國百姓相助,奔至王宮,闖宮求見魏王罃。魏王罃倒履而來,見各國士子死傷如此之重,狂怒之下即刻罷黜了龐涓的上將軍之位,收入大牢……”
四名楚國士子接連拍案而起,同聲喝道:“昏君!那魏王罃為何不將龐涓一刀殺了!”
田兄解釋道:“當時龐涓強辯,稱其且命士卒圍困,並非下令搜捕殘殺,言洞香春內定有奸細鼓惑士子與士卒血戰。魏王思之,認為有理,這才將其收押大牢,待調查出此事來龍去脈之後才做決斷!”
四人聞言,反思也覺有理,其中一人拱手向田兄道:“兄以為如何?”
“龐涓好手段!使吾等欲效聶政,專諸而無法也!”田兄卻是搖頭嘆道:“欲擒之,故縱之。欲進之,故退之。龐涓入牢之後,不過旬日間,魏接齊境諸城便有傳言,道是有人見著了衛鞅,其後這流言如狂風大作,都言衛鞅未死,乃是逃齊而去,這種種一切都是孫吳子陷害龐涓的計謀。”
田兄言道此處,故意頓了一頓,接著笑道:“田某在這安邑已餘兩載,都不曾識得這丞相府的中庶子衛鞅如何模樣,卻不想那魏齊交界的小小城池裡卻是有人認得,豈不是怪哉?且還說這孫吳子若是當真使計陷了龐涓,救了衛鞅,竟還敢將他現於世人面前,豈不是爛煮的嬌耳——露餡了麼?”
四人聽那嬌耳民諺都是大笑。眼下一品軒地嬌耳美食已然是天下聞名。再一想田兄之語,也覺有理:“田兄以為,這一切皆是龐涓地毒計?”
“衛鞅之死,龐涓干係。
不住,一時之誤。而後囚於天牢,謠言四起,卻當真是‘此地無金三百兩’也!“
四人聽的一呆。卻是問道:“田兄,這‘此地無金三百兩’乃是何意?”
“哦!此句本是出自薛國大才黑木,原句是‘此地無金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卻說薛國有商賈。行商歸來,得金三百,藏金於室,心中忐忑。便於院下,掏洞藏之,以木為記,上‘此地無金三百兩’。隔壁王二。見之大,掘之得金,於其木旁。再豎一木。雲:‘隔壁王二不曾偷’。”
“哈哈哈!愚人!真愚人也!”四人聽來。都自放聲大笑,卻見那田兄捋須笑道:“提起黑木。這又牽扯出了一樁案!”
四人聽來,齊齊道:“哦!願聞其詳!”
也是同時,就這五人所在的包間之側,上蘭字的包間內卻是坐有八個身著清一色黑衣地中年男人,只見其中七人長相普通,唯獨一人膀大腰圓,魁梧異常。聽這莽漢故意壓低聲線,沉聲道:“龐車親率十八鐵衛前來效力,特使可曾打探出我家主上蹤跡?”
一名樣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也是低沉著嗓音道:“龐車將軍,本使月前索遍安邑,苦尋未果。後從一名篾匠口中探得,白圭府上有人會做繡鳶,曾派人從他處購得篾竹,從那購竹的白府侍女口中聽的那會做竹鳶人正是黑木先生,此黑木定然便是公子狄。本使慚愧,接連派遣得力細作前往刺探,盡數陷落!”
龐車雙掌一合,擊掌道:“好!今夜我等便夜探白府,看看是否主上陷落此地!”
安邑白府,陽春三月,盈月如盤。
一名神色呆滯地青年男子坐在一片荷塘畔的石凳上,靜靜的註釋著月光下的荷塘,只見清澈水下,月光中清晰可見那靈動而又活潑地黑色游魚夜浮覓食。
大魏罃王十年正月裡的那場已被各國稱呼為安邑血案計程車子起義事件,距今已經過去近兩個月。雖然安邑城內地氣氛依然詭異,且洞香春也因為血案不得不停業整頓,但白府之內卻是沉靜在一片寧靜祥和之中。
晚風輕拂,荷塘水面掠過一線漣漪,那半卷荷葉皆被吹得沙沙做響,只見對岸廊坊裡卻是婀娜行來了一位麗人。
麗人款款行來,見得青年男子呆坐荷塘之畔,不由娥眉輕蹙,一名青衣婢女上前稟報道:“主上,黑木先生今日酉時末刻便來此靜思。”
“用過夜食了麼?”麗人聽地面色微忿,語氣不由重了一點:“不是交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