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著失而復得的吉他,單思華不禁長長地出了口氣。原以為會有一番惡鬥,沒想到事情就這樣解決。
這春仔的轉變也太快了,快得有點不可思議。
看著春仔陰晴不定的表情,單思華隱約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憑他的社會經驗來分析,這個春仔定不會就此罷休。
單思華的判斷不幸猜中了。
第七十五章 少女情懷
交還吉他後,春仔惡狠狠地瞪了單思華一眼,嘴角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掉頭就往宿舍外面走。
既然已經追回吉他,阿勇也沒有為難,任由春仔走了出去。作為一個公司的保安,他自然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的道理。
和單思華擦肩而過的時候,春仔在他耳邊輕輕吐了三個字“算你狠”,然後轉身下樓,揚長而去。
瞄著春仔略顯狼狽的背影,再回味他離去時說的那句話,單思華更加確定了之前的判斷,這個春仔肯定還會找自己的茬。看來還得小心為妙。
春仔前腳剛走,宿舍裡另外兩人馬上灰溜溜的縮回各自的鋪位,不敢再說什麼。
三人返回樓下,阿竹怕再生事端,自己拿吉他去她表姐宿舍。單思華則表示去南田工業區找譚開,正好和阿勇一起出去。
路上,阿勇拍著胸口給單思華打包票,說在冰山工業區不必怕誰,有事就去灶王爐具有限公司保安室找他。
單思華禮貌地回應著,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便問阿勇,馬仔是什麼意思。
阿勇聽後爽朗一笑,解釋道:“你連這個都不懂,馬仔就是大老闆養的打手。”言畢,似有所悟地望了眼單思華,接道:“怎麼,你的意思是說,剛才那個男孩子是做馬仔的?”
“我好像聽阿竹說過,也沒什麼,就是好奇問問。”單思華憨笑一聲,回道。
“反正你不用怕,有事儘管來找我,就算剛才那個人是做馬仔的,也不敢把你怎麼樣。”阿勇大笑道。
說話間,兩人走到林蔭道的岔路口,阿勇回灶王爐具有限公司。單思華則獨自趕往南田工業區,去找譚開。
晚上七點整,連同譚家兄妹、海娃一行四人來到位於南田工業區菜市場旁邊的一家川味飯店,點了滿滿一桌菜,外加一箱冰凍啤酒,由單思華請客。
席間,單思華幾次想把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卻始終沒有找到恰當的機會。四人痛快地飲酒,大口地吃菜,暢所欲言,好不愜意。譚思思雖為女孩,酒量卻也不輸三個男的。
時間的腳步從容地來到晚上的九點十三分,桌上一片杯盤狼藉,地上擺滿了空酒瓶。譚開打著酒嗝,和海娃一起滿意地離開了川味飯店。譚思思和單思華的宿舍都在冰山工業區,兩人自然就同路了。
五月的晚風像少女的手,輕輕撫動,給初夏的南方帶來一絲涼爽,幾許淡淡的惆悵。
行走在回冰山工業區的路上,單思華開始醞釀要如何對譚思思表明心意,思慮再三,就是開不了口。
為了赴宴,譚思思特意穿了一件新買的紅色連衣裙,遠遠看去,就像一隻紅色的蜻蜓,在夜空下走走停停。
或許是喝了啤酒的原因,今晚的譚思思顯得特別興奮,不停地向單思華述說著她們家鄉的閒聞趣事,言語中流露出對故鄉的無限依戀。
譚思思越是高興,單思華就越不忍心將內心的秘密和盤托出。就這樣一路走回冰山工業區,不知不覺來到了籃球場邊。
因為放假,籃球場周邊聚集著三三兩兩的人群,高聲談笑,陰暗處隱約可見幾對情侶緊緊依偎在一起,竊竊私語。人們用不同的方式釋放著同樣的疲憊。
“小華哥,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被治安隊抓去,出來後我們在這裡聊天嗎?”譚思思扶著欄杆,興趣盎然地歡叫道。
“嗯,記得。”單思華低沉地應了句,隨即掏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這是上次的罰款錢,剛才當著他們的面,沒敢拿出來。”
“小華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譚思思推開單思華的手,急道:“我沒打算要你還錢的,給我做什麼?”
“不,這錢一定要還。都是在外面打工,掙錢不容易。”倔勁上來的單思華將五百塊硬塞進了譚思思的手中。
“那好吧,改天放假我請你們吃飯。”拗不過單思華的執意,譚思思不再推卻,將錢收了起來。
“思思,有件事情憋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沒說給你聽,我想今天晚上給你講清楚。”藉著三分酒意,單思華終於鼓足勇氣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