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撲向洛毅森。他將毫無防備的後背露給了白蛾人,居然不顧及會不會被攻擊,會不會死。他一門心思要在洛毅森身上轉生,偏執的如同瘋子一般。
白蛾人只是看著沈兼瘋狂的行為,並未攻擊,也沒有防禦。而那些小小的白蛾卻在第一時間覆蓋在洛毅森的身上。沈兼撲了上去,好像一頭扎進白色的棉絮裡。身上的傷口沾到了白蛾,毒素也順著傷口進入了他的血液。
沈兼在白蛾群中詐屍一樣跳了起來,沒頭沒腦地到處亂撞。白蛾人擺擺手,那些與沈兼糾纏的白蛾瞬間離開了他。
這會兒,沈兼的模樣已經不能說是狼狽了。他的臉上都是血,喉嚨上一大塊肉只連了一點皮,耷拉下來。渾身上下白白灰灰,看不清衣服原來的顏色。饒是如此,沈兼仍然指著白蛾人,怒道:“只當我留了一絲神念至今,沒想到你也用了這法術。枉費巫晉為你清白自裁,你與我有什麼不同?”
沈兼?灰袍男人?管它呢,知道是敵人就可以了。
白蛾人只是面對著他,除此之外毫無反應。沈兼哼笑道:“如果巫晉出來,你們還有幾分希望。只可惜,他太傻,一生修為竟然用來換取與你重逢。”言罷,他忽然瞪起了眼睛,“沈紹進不來,就你一個,還想翻盤嗎?”
一些白蛾飛了開來,露出覆蓋在下面的臉。沈紹的臉。
不是當年的勇士,而是沈紹!
事實的反差並沒有給沈兼什麼打擊,他不驚反喜,念起了控制怪物的咒語。可沈紹那邊一點反應沒有,臉上更是沒任何表情。甚至可說是木訥地看著他。
“奇怪?”沈紹在對方驚愕不已的時候,開口道:“怪物不受控制,奇怪?”
“你做了什麼!?”
“沒做。”沈紹回道:“我不懂原理,明白過程。我看到很多畫面,勇士離開之前,你利用他貼身的東西下咒,讓他在族人面前承認跟巫晉合謀,引來滅族之災。又讓他甘心領死,為巫晉求情。貼身的東西才有用。所以,你要留下我的電話,對我下咒。”
說著,沈紹從口袋裡拿出電話,丟在地上。
沈兼盯著電話看了數秒,怒道:“這不是你的電話!”
沈紹自然不會告訴他這電話是司馬司堂的。雖然看不慣司馬司堂,卻不能累他被詛咒。
估計是刺激過頭了,沈兼的臉又出現了重影。
沈紹瞥了眼昏迷的洛毅森,又道:“族人把勇士的屍體燒成灰,埋在楓樹下。他的灰化成白蛾,一直等著。等著你回來。”
“那又如何?”他不屑地說:“你殺得了我,我的神念你奈何不了。”
雖然還是沈兼的臉,但這個人已經不是沈兼了吧?沈紹想著,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這個人控制了沈兼,又或許,他們成了同一個人。
沈紹說:“既然我殺不了你,只能讓你永遠留在這裡。”
沈兼狐疑地看著沈紹,又想了一下自己的計劃。雖然他自認天衣無縫,還是因為沈紹的堅定而動搖了,不由得問道:“你什麼意思?”
沈紹不做聲,抬起了手。手裡拿著的正是那半截擀麵杖。也不知道沈紹怎麼鼓搗的,這東西忽然裂開了。他從裡面捏出一個小東西來。隨著手指的揉搓,小東西舒展開來,變成兩個巴掌大尺寸。
不論是沈兼還是灰袍男人,都不認得這東西。
沈紹說:“我在看到的畫面裡,發現很有趣的事。部族共有十一個神巫,而真正讓應龍另眼相看的只有巫晉一個。所以,這個東西只有巫晉知道。”
“是什麼?你拿著的是什麼?”吼叫聲在穹洞裡迴盪起來,沈兼恨不得撲上去,把東西搶到手。
沈紹說:“你也曾經是神巫,既然你已經是‘二皮臉’了,說明你們開始融合。去試試看,有沒有可能把應龍叫出來。”說著,勾勾還被白蛾包著的手。很快,圍繞在洛毅森身邊的白蛾分出來一些,將被壓在石頭下面的圖騰托起來,送到沈紹的腳邊。沈紹看都沒看,一腳踢給了沈兼。
去吧,我允許你去。
沈兼不傻,蟄伏在他心裡的灰袍男人也不傻。面對沈紹的“大方”除了排斥,沒有其他任何心思。
沈紹不耐煩了,說:“名字。”
沈兼聞言一愣!
沈紹像自言自語地嘀咕起來,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們三人看到的畫面中,只有巫晉被叫過名字。勇士也好,灰袍男人也好,沒有任何一個人叫過他們的名字。
名字就像咒語一般。
“勇士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