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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著他哈哈哈地笑:“程知著,我掐了你一下嚇得你腿踢了半天,啊哈哈哈,你個膽小鬼。”

“滾~~”

張慨言做個鬼臉兒,又一猛子紮下去了,在水底下一會捏他腰一會兒揪他腿,程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被碰到就抬腿猛踢,有一次差點兒就命中張慨言要害。

在水裡泡得時間長了,程豆豆就想換點兒花樣,於是左扭右扭,想坐到輪胎上去,躺在水面上看藍天,撲通,套上來一條腿,使勁兒壓使勁兒壓,抬另一條腿,使勁兒壓使勁兒壓……

撲通……

“程知著程知著,我操程知著……”

程豆豆睜開眼,自己死抱著張慨言,剛被從河裡救上來。

“操,這樣你都能翻了……”

程豆豆臉色慘白:“我、我、我不想遊了。”

“遊個屁呀遊,你本來也沒遊一下,想下去也不讓你下了,萬一你要淹死了你媽非殺了我不可,操,嚇死我了,你撲騰得那麼帶勁兒就不會蹬一腳呀?腿一蹬就能上來你個笨蛋非往下沉。”

程豆豆狠瞪張慨言一眼,站起來一句話不說地往身上套衣服,套上小褲衩兒,套上短褲,套上短袖……

“程知著你現在回家呀?你要現在回家你媽準得發現你下河了。”

“那怎麼辦呀?要不我去地裡玩兒會去了。”

“那我也去。”

“走。”

倆人沿著河堤往莊稼地裡走,走了二十多分鐘到了張慨言家的地裡,倆人脫了鞋到花生地裡逮蟈蟈去了,一逮逮到太陽快下山,還刨出來一塊兒還沒手指頭粗的紅薯,倆人決定回家燒蟈蟈和紅薯吃去。

穿上鞋往回走,豆豆一邊走一邊磕自己的鞋,張慨言神色詭異地看他一眼,問:“怎麼了?快點。”

“噢,沒事兒。”

三走兩走,走到了白蛋兒家的桃園了。

“咱們去偷倆桃兒吧?他家的桃可好吃了。”

“他家桃園裡有狗,要追咱們怎麼辦?”

“沒事兒,咱們不進去太遠,從最邊兒上的樹上摘倆就跑。”

“行,哎,要是有人怎麼辦?”

“沒事兒,咱們摘了塞到衣服裡,有人也不知道。”

“走。”

十分鐘後。

倆鬼鬼祟祟東張西望捂著肚子做懷孕婦女狀的小男孩兒從一個桃園裡貌似正常正經地走出來,再左右看看,一聲“跑”,撒開四條腿比狗還快地跑了。

“哎喲,我操,癢死了。早知道不藏在衣服裡了。”

“我操我也癢。”

倆人一邊啃著大桃兒一邊胡擼著肚子,也不知道是桃比較甜一些還是肚子比較癢一些。

回到家,吃完飯,收拾完,上床,拉開被子,準備睡覺,媽媽進來,低頭,彎腰,“啊~~~~~”

程豆豆低頭,“啊~~~~~~”

程豆豆左腳的鞋裡,安安靜靜躺著一隻捐了軀的壁虎。

“張慨言!!!我殺了你!!!!!!!”

自此程豆豆落下了動物恐懼症,凡柔乎乎軟叭叭的東西小到毛毛蟲大到豬肉,他一概不敢再碰。

膽小鬼,就這樣跟了他一輩子。

膽小鬼,就是這樣煉成的。

話說從村東頭再往東五里地,有一片茂密而陰森的楊樹林,林間野花茂盛雜草縱橫,偶有羊腸小道相間其間,平日裡人煙稀少,到了逢年過節卻也香火旺盛。

列位卻道這是何處?不是別處,村中給這地有一名字:遺地!

啥叫遺地?遺相你知道吧?遺言你知道吧?遺物你知道吧?遺留你知道吧?那遺地你知道了吧?——就是埋死人的地兒。

張家程家的列祖列宗就都葬在這塊地兒上,那參天的古木,一棵連著一棵,擋得連點陽光都照不進來,盛夏,算得上是片避暑盛地(只不過沒人利用這一資源……),偶爾還會有小松鼠小刺蝟或者小野兔鑽出來。

這地兒沒什麼可來的,雖然以前張慨言、程知著跟著張爸爸拿著氣槍來打過兔子,不過看著一塊接一塊的墓碑,壓著紙錢的墳頭,插著破爛沒燒淨的花圈的草堆……

反正還是沒什麼人主動想去那兒。

不過經常有人要從這塊地旁邊的小路穿過,因為遺地周圍的大片大片的莊稼地還是很肥沃的。

不幸,緊挨著遺地的那幾十米的邊界線,有一半是張慨言家的,一半是程知著家的,今年這塊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