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更驚訝了。一個月以前,帕爾曼的教友剛剛寄過一封信給他,信上說到了一些關於拉何爾城的事情,最後還提到教皇肯賽思非常健康,可以與上任教皇相比。可是一轉眼人們就看到了成殮教皇的棺木,難道他不是自然死亡嗎?
“非常令人痛心,教皇像他的前任一樣死於暗殺。兇手是一個叫做賓布的冷血動物,恐怕在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索斯朗作出為教皇悲哀的樣子,把身後的送葬隊伍指給帕爾曼看。“賓布是一個精通魔法的瘋子,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竟然使用禁忌魔法[末日啟示錄]炸燬了整個教皇大廳,幾乎沒有人從這場災難中僥倖還生……五天前拉何爾的軍民為教皇舉行了盛況空前的送葬禮,我們不會在邪惡的面前屈服,每一個教團騎士都發誓為教皇復仇,我想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魔法刺客……同十年前一模一樣,這次可沒有七英雄擋在他前面了。”帕爾曼自言自語,他看著面前超過規模的送葬大軍,發現隊伍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所謂的誓死為教皇復仇的教團騎士,這些騎士全副武裝,神情嚴肅,但是帕爾曼對索斯朗的話仍然半信半疑。而無論何時聽到“七英雄”這個字眼,索斯朗總會像被針刺到一樣皺起眉頭。
在帕爾曼與索斯朗的整個談話過程中,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帕爾曼那邊的黑衣修士是出於對帕爾曼的尊敬,而教團騎士們則是由於對索斯朗的畏懼:自從教皇肯賽思遇害以後,索斯朗對待部下越來越殘忍了。
索斯朗不再同帕爾曼說話,他打了一個手勢,停滯的大軍便重新開始行進,隊伍的陣列稍稍錯開,以便讓仍站在原地的黑衣修士們可以從隊伍尾端漏過去。索斯朗輕勒馬韁讓坐騎放慢腳步,逐漸迴歸到隊伍裡面,與肯賽思的棺槨並肩而行。
帕爾曼懷著種種疑問打量從自己身側走過去的騎兵隊,又帶著種種猜測目送他們離開。帕爾曼忽然發現這些騎士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剛剛失去領導者的忠心下屬,反而像是受到鼓舞,即將衝鋒陷陣的無畏戰士。聯絡近些日子所聽到的傳聞,帕爾曼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給我酒杯……對!我發誓我看見了!一隻山羊蹄子的魔鬼!舌頭分叉,頭上有兩隻角,我看見它的時候就像我現在這樣清醒,那時候它正從教皇廳那邊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吾友,就像所有的召喚師一樣,我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從魔域召喚出一些低等生物,儘管這些生物目前十分弱小,無法影響勝負的天平。但是這仍然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改變,要知道在幾年前這還是完全無法做到的事情。然而我十分清楚這對於你——一個歌若肯的追隨者來說並非是一個好訊息,這意味著曾經徹底斷絕魔域侵擾的四神柱封印已經出現了裂痕,魔域來往於人間的通道被再次開啟,如果任由裂痕擴大的話,不久以後就會有超出常識的生物被召喚出來。原因何在?根據我菲薄的知識,我只能告訴你人世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也許西方盡頭的慾望之柱已經像一萬年前那樣開始傾斜……”
“我是得到了一些手稿,我以為這些上古的羊皮卷記載的是一個可以讓我變得同拿慕魯一樣富的藏寶地點,但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古玩鑑別家隨隨便便地按他們的意思把我的財寶丟下了無底深淵。他們告訴我這是[黑夜之書]的殘片,並且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來表示他們的驚訝,他們還不厭其煩地對我嘮叨,說這本魔鬼之書再次出現是不祥的徵兆,更有一個路過的魔法師告訴我從這幾張黑乎乎的玩意兒上面可以整理出早已被遺忘的黑魔法……”
“毫無疑問,恐懼和苦痛之王又回到了這個世界,混亂的主人謝伊因始終不忘成為人類永遠的敵人。就像波沃脫·德比司所說的那樣,恐懼之石和苦痛之石已經重新開始散發誘惑的光芒,更糟的是原罪者會在謝伊因的干預下挑選自己的繼承人,一切都亂成了一鍋粥。如事前所約定的,我會與波沃脫一起去拉何爾調查整件事情的起因,以諸神的名義。時間倉促,在這封信裡我只能說這麼多,我想下次見面時會告訴你更多關於這件事的情況。當然,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對,一切矛頭都指向拉何爾,指向教皇,收買黑衣修士會目的何在?索斯朗帶來的人馬更像是一支常備軍,我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哀傷,難道……教皇並沒有死,離開拉何爾城只是因為他們的秘密已經被人識穿,而轉移到這個偏僻的修道院,目的是為了繼續他們那不止一個人向我提起的黑魔法實驗?駐紮在肯賽思空有其名的墓穴旁邊,進而接管整個修道院,作為避難所和黑暗擴張的大本營,這個主意打得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