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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耿信滌把沈常朗放上床,自己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醉態十足的樣子。

即使在酒醉中,他依然蹙著眉頭,唇閉得緊緊的。

她的手指無限眷戀、輕輕地撫過他的額頭、鼻樑、嘴唇、下巴……

她是接到鍾濤的電話才趕來的。

來了以後她就發現,其實鍾濤根本不需要她幫忙。他已經拿到了他的鑰匙,安置好了一切,這只是好心的鐘濤為她製造的一次機會。

謝謝你,鍾濤。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沈常朗不安地蠕動起來,他的嘴唇動著,像是要說什麼。

她把耳朵移近他的嘴,“你要喝水嗎?”

不料,他突然翻了個身,用胳膊把她推開了。她一時坐不穩,倒向一邊,頭咚的一聲撞到旁邊的櫃子。

好疼!她抽了一口氣。用力按住額頭。

她望了沈常朗一眼,還好,他不是發酒瘋,隨即鬆了一口氣。

當陽光透過紗簾照在耿信滌的臉上時,她被這異樣卻又溫暖的熱度和光亮照醒了。

她竟然半跪在床前,頭枕在沈常朗的床邊睡了一夜!

看看錶,已經八點多了。她也該去上班了。

沈常朗還在睡,他的面容沉靜、祥和,像個孩子似的。

她感到眼眶有些溼了。偷偷地、像做賊似的,她輕輕低下頭,將自己滿是期待、滾燙、又顫抖的唇,悄悄壓在他的唇上。

她眷戀地輕吻了一下,隨即又怕被發現似的馬上離開,輕聲說:“我愛你,常朗。”

她找到了洗手間,梳理一下自己凌亂的長髮。對著鏡子,她發現額上腫了一塊,一定是撞到櫃子的結果。

她迫不得已地把一直高高盤起的長髮放下,讓它披散下來遮住傷痕。頭髮很長很長,直垂腰際。她嘆了口氣,他們分離的時間有多久,她的頭髮就留了多久。

還好隨身的皮包裡有化妝盒,不然她額上的瘀青就不好掩飾了。

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她走出洗手間。

沈常朗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半坐著靠在床頭,神色有些迷茫和古怪。

她急忙說:“昨天你在鍾濤家喝醉了,是他讓我來照顧你。”她指指放在床頭幅上的碗,“我做了解酒湯,喝下去頭就不會那麼疼了。我……去上班了。”

交代完,她就匆匆離開。

沈常朗一手按壓著太陽穴,一手抓著床單,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的長髮因長年的盤纏而形成自然的波浪,宛如黑緞一般,披在她瘦削的揹他的眼神矛盾、複雜、茫然而疑惑。

耿信滌在伊泰一整天,只要是看到她的人,沒有人不被她的長髮嚇了一跳。

她看起來有那麼不尋常嗎?耿信滌摸摸自己的額額,長髮的好處就是可以遮蓋一些痕跡,例如這個。

她一直留著它,因為他曾經無意中說過,喜歡她黑亮、飄逸的頭髮。她期待著有一天,可以告訴他,這頭長髮的由來。

可是如今,這目標可能難以實現了!

這時,有人敲了她的門,使她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她定晴地看著開啟門的男人,半晌,驚喜地喊出來:“大衛!”

他不在的時候,她是多麼的孤立無援,多麼的身單力薄呀!

大衛從門口衝了進來,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在的這幾個月,立竿到底是怎麼了?”

這句話沖淡了耿信滌的喜悅,她不著痕跡地抽出手,眼睛不由得轉向另一邊。

“是我經營不善,只好賣給伊泰……”

“撒謊!”大衛忽然生氣了,這是溫和的大衛頭一次這樣嚴厲地對她說話,“你為沈常朗這個男人這麼做不值得!”

她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他,“你……你怎麼會知道?”

大衛嘆了口氣,在她桌子前面坐了下來,面對著她不安的眼睛,說:“你忘了嗎?我也是C大畢業的啊。我畢業那年,你才剛剛入學……”

她不敢相信地搖頭看著他,“那麼你自始至終都知道我們的事?也……都知道我曾經做過的事?即使這樣,你還守在我身邊?”

那他為什麼還要協助她辦起立竿?在她被知情的奉天行和章可昭拋棄的時候,大衛竟然告訴她這樣的宣情。

他坦白地說:“是的。”

她捂住臉,長髮從兩邊披散下來,遮住她。

大衛的手指溫柔地撥開她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