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不能結交,但也絕不能得罪的想法,自也跟阿黛聊成了一片。
更何況阿黛舉止之間,沒有半分失禮之處。間或間還能誇上幾句,而且都誇在別人的心癢之處,讓一眾夫人頓生好感。
頓時讓眾家婦人覺得這位出自民間的世子夫人著實親切。
這情形落在坐在一邊的方姚氏的眼裡。那是怎麼看怎麼刺眼。
本來,今日她和夫君來祝壽。那實是給了楊指揮極大的面子了,沒成想,反到在席上受了奚落,心中自是一陣暗恨。
想著,那方姚氏便冷哼了一聲,不耐煩跟阿黛等人一桌,帶著丫頭,坐到另一邊幾家婦人一桌。
“我和我夫君之前看著楊指揮夫婦不理會那趙落梅出身恭王府。還道是個有骨頭,有氣節的,因此才來祝壽,卻未曾想,也是那欺軟怕硬,攀高踩低的,這說不得以後還是要少走動些好,莫要汙了我夫君的名聲。”方姚氏撇著嘴衝著邊上一位婦人嘀咕的道。
這邊上的婦人姓胡,是東城兵馬司副指揮陳棋陳大人的娘子,陳胡氏。
方槐方大人身為東城督察院的督率。直接管轄著東城兵馬司,雖不能說完全掌握著兵馬司各官的生殺大權,但各城兵馬司每年的政績評定就出自各城的督察院。若是各城的督察院在這方面故意為難,那各城兵馬司指揮將會很頭疼的。
因此,對著方夫人,那陳胡氏自不敢得罪,只能應和著。更何況,哪個副職不想轉成正職,如今明顯著,聽方夫人剛才那話,對楊指揮和楊夫人頗有些不滿了。那說不定就是個機會。因此,哪有不巴結的道理。
不過。胡氏想著楊指揮終是她夫君的頂頭上司,如今又是在楊家的壽宴上。她自也不好說什麼太不好聽的話,便道:“這世間如方大人和方夫人這等風骨的又有幾人?”
胡氏這話雖然沒接著方夫人的話回,但卻把方大人和方夫人捧的高高的。
方姚氏聽在耳裡,自是有著一份驕傲和自得。
可不是嘛,這世間,如她夫婦這般有風骨的又能有幾人?
此時,那方姚氏又斜眼看了楊沈氏等人這邊,看到楊沈氏一反常態,對趙落梅和顏悅色的,便又冷哼一聲:“再怎麼也是庶子庶媳,這般前倨而後恭的,難不難看哪,說到底還是自個兒攏不住自個兒男人,要不然,哪來的庶子。”
對於方夫人這話,胡氏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一家主婦同樣也身系家族的興衰,若是能捨得一些臉面,委曲求全,未嘗不是一種大氣度。
更可況,楊家這事情,首先錯的就在楊二郎身上,想當初,若是楊二郎不悔婚,那如今又有楊三郎什麼事情。
所以,對於方夫人的話,胡氏卻是有些不敢苟同的,不過,他也不敢反駁方姚氏,自又是應和的道:“唉,世間男人莫不如是,又有幾個象方大人那樣,一身正氣,又疼惜娘子的而潔身自好的?”那胡氏說著,又是捧了方夫人和方大人一把。
胡氏著實也是一個玲瓏婦人,這話可又捧到了方姚氏心癢之處。
“那是,我家大人也唯有這一點是讓我滿意的,說起來,這當家主婦的,若是攏不住那男人的心也實在是沒本事的很。”那方夫人便自得的啜著茶水的道。
方夫人這話其實是諷刺楊沈氏,只是她這話卻是打翻了一船人。
那胡氏臉皮一陣抽,她那後宅還有兩房妾室呢,方夫人這話讓她情何以堪?
於是胡氏正了正身子,咳了聲,也小口小口的綴著茶水。
一時間,這聊天卻是有些冷場了。
兩人說話雖輕,但阿黛氣機充盈,這對話全都落在她的耳裡。便是覺得這位方夫人這說話說的還真有意思。
於是便也悄聲的問著趙落梅:“落梅姐,那方大人和方夫人在京城的名聲極好嗎?”
趙落梅悄然掃了那方夫人一眼,才對阿黛道:“方大人的名聲在京城算是不錯,他是永興二十二年的進士,先是進了翰林院,後來就入了督察院任監察御史,他任監察御史之時,便時常參一些皇親貴族。因此在清流一系很有一些不畏權貴的聲名。”
說到這裡,趙落梅的眼神暗了一下又道:“兩年前,大哥抗旨堅不議和。便是這方槐糾集了幾名御史聯名參了大哥一本,皇帝於是遣史下令召回大哥。卻沒想大哥硬是殺使抗旨……”
說到這裡,趙落梅沒在細說,後面的事情,全大齊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雖然在朝堂上,趙拓是一個還頂著謀逆罪的罪臣。但在民間,趙拓卻是一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