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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著紊亂的心,敖寒不由自主地咬著下唇,還以為離了谷家便可以對谷仲臣死心了,想不到那身影烙印得太深刻,以至她連想忘的機會都沒有。

“叫敖姑娘似乎太生疏了,你與吳大人份屬舊識,不知下官可有那榮幸喚你一聲『寒兒』?”谷仲臣完全投入地演出,將風流的“陳任忪”演得十成十。

“沒有!”兩聲驚呼同時出自敖寒和歡介的口。

“這位小兄弟是……”谷仲臣給吳修遞了個眼神,暗示他該開工了,絆住歡介可是他的工作。

“他是我弟弟。”敖寒卻拖行著腳步,挺起胸膛護在歡介身前。夠了!她叫自已死心,莫再胡思亂想,一次的前車之鑑還不足以作為終身警惕嗎?

曾經,她心裡只有一個男人,為了他,她認命、認分,就算他在成親當日棄她而逃 ,她依然一心守候著他,為他料理家務、孝養公婆。

可是她得到了什麼?他不顧十年的青梅竹馬之誼,另娶新婦,將她狠狠地拋棄了!

她不願恨,因為對他的感情太過充盈,就算想恨,也無能為力,但她心已死,從此之後只願一生奉獻給醫界,再不談感情了。

“陳大人,敖寒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懂得『禮』字如何寫;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大人自重。”

谷仲臣麵皮子僵了僵。每回敖寒拿出禮教訓人,他就倍感無奈,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玩意兒了!

“既然『女神醫』這麼說,本官自當遵從,此後就專以『神醫』之名稱之吧!”

“『神醫』一名我擔不起,還請大人喚我敖寒吧!”她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態擺了個十足。

谷仲臣只得摸摸鼻子,算是暫輸了一局。“謹遵姑娘吩咐。”

敖寒的身子還是僵如木石,可她將注意力轉向了王富。

“王老爺,我是來為小姐看病的,可否讓我瞧瞧小姐了?”

“呃!”王富尷尬地抹了把臉,剛才看他們一來一往的趣味十足,一時出了神,差點連女兒都給忘了。“敖姑娘請隨我來。”

敖寒一跛一跛地往前行,神態由自若,彷佛已忘了剛才發生的事。

只有歡介看得出來,她正在動搖中,因為她的腳步拖行得更嚴重了。

她是個有缺憾的女人,童年因家貧被賣;及至嫁人,丈夫又無故出走;緊跟著殘了腳……她這一生多災多難,所以自卑感很重,這就是為什麼她一直認命、又認分的原因。

因為失去的太多,所以連那份爭強好勝的心也一起丟了。

事實上,她聰明、有自尊、也固執。大多時候,她將心裡的失措掩飾得很好,以平常心對待所有的不公,除非有人勾起她的自卑感,她才會意識到自己的缺陷。往常,只有谷仲臣有這能力令她不安,歡介明白,這是因為敖寒在意谷仲臣的關係。

可這“陳任忪大人”,他何德何能,竟也能引得敖寒失措?!

在經過他身畔的同時,歡介不由得狠狠瞪他一眼。自己一直努力卻無法達成的結果,這男人卻不費吹灰之力做到了,可恨啊!

谷仲臣偽裝的“陳任忪”得意地朝歡介一揚眉。敖寒是他的,打二十二年前就註定好了,這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事。

他故意留在最後堵住吳修。“該做的工作快點做,別再叫我提醒你。”儘管歡介不足為患,他還是不喜歡有人阻礙他的追妻路。

撂下最後一句警語後,谷仲臣又興沖沖地跑上前去,纏住敖寒。逗她太有趣,那滋味他嘗上了癮。

吳修只覺好友比他還變態,他不過是愛“美人”,可好友卻喜歡易容調戲自個兒的老婆!果然江山代有“變態”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這一局他是輸了。

診過王小姐的脈後,敖寒緊鎖的黛眉漸漸舒緩了。

“敖姑娘,小女究竟是患了什麼病,為何腹脹如鼓?”王富一見她踏出繡閣,急切地上前探問。

“王老爺,小姐沒病,不過是有喜了。”敖寒說出王小姐大肚的原因。

登時,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只因王小姐乃一雲英未嫁之身,卻懷孕……這是怎樣一樁醜聞?

“敖姑娘,你是不是診錯了?我女兒還沒成親怎麼會有喜?”王富不信。若只是懷孕,豈會尋遍了大夫都看不出來?

“不會錯的,小姐確實有孕在身,而且臨盆在即。”敖寒屈指算了算。“我想就在這十日內了。”

“不可能!”王富勃然大怒。“我女兒向來潔身自愛,豈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