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令,谷仲臣豈敢不從?便也隨她拜了,然後才是夫妻交拜。
接著,他以最興奮嘹亮的聲音高喊:“送入洞房——”說完,他迫不及待拉著她進了客棧裡的臨時新房。
歡介是含著眼淚觀禮的。過了今天,敖寒就變成名副其實的谷家婦了,唉!可惜這樣一個好姑娘,配谷仲臣真是太不值了。
吳修不懷好意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你,你很難過,我的胸膛借你靠吧!”這一輩子,他就屬今天最大方了。
歡介斜眼睨了他一記,撇嘴冷笑。[你說谷大少今年幾歲?“
“仲臣嘛!他今年二十六。”
“而我才十四,也就是說,如無意外,他一定會比我早死。等他死了,寒姐姐不照樣是我的?”
“那……敖寒的年紀不是更大了?”
“是沒錯,不過寒姐姐天生少言寡慾,不似谷仲臣感情激烈,總是大喜又大怒,有違養生之道,加上我會全心全力保護、照顧寒姐姐。所以你儘可放心,就算谷仲臣在地獄裡轉上了十八圈,我的寒姐姐依然會健康平安。”
吳修呆了。歡介的眼神是認真的,這少年確實有意等谷仲臣死後,再尋途徑得到敖寒,也許給他機會的話,他還會乘機殺人奪妻……哇哇哇!這大可怕了吧?目送歡介的背影離去,吳修不禁打個寒顫。
不過……哈哈哈!這場三角關係卻也是越來越好玩,這下子他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他們了。一來,有遊戲不玩,非吳修也;二來,有美人不看,更不是他的作風。谷仲臣、敖寒、歡介,這當中既有趣味十足的遊戲,又有位天仙也似的大美人,雙重吸引力,叫他怎麼捨得下喔?大概得跟他們一輩子了,他有這種覺悟!
洞房外有一番風雨,洞房內當然也不可能平靜。
從拜堂開始,敖寒就一直忍著笑,到如今……谷仲臣卸下兩人的衣物,兩人赤裸相對,那笑卻是再也忍不住地直洩出她的櫻唇。
谷仲臣有些挫敗地凝望在他懷裡笑成掩口葫蘆的新娘。“寒兒,你這樣很傷我的自尊心耶!”
枉費他這麼努力地吻她、親她、抱她,她不投入也就罷了,居然送他一串長笑,好像他做得多差似的,真缺德!
“對不起!”她搖搖頭,瞄一眼他赤裸的身子,又開始笑。“呵呵呵……我忍不住……抱歉……”
夫妻行周公之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到底有什麼好笑呢?谷仲臣實在不懂。他俯下頭,一邊以舌尖挑逗她軟綿的耳垂,一邊呢喃問道:“娘子,如不介意,可以將你開心的事與你相公分享嗎?”
她又瞥了他一眼,笑得更大聲。“我不是……哈哈哈……故意的……”
“我知道!”他總算發現她是看見他的身子才笑的。這更離譜了!他自信身材一流,腰就是腰、臀就是臀,有什麼地方能惹她如此發笑。“但你繼續笑下去,我怕做到明天咱們也圓不了房,這樣會很麻煩的。”
她點頭、又搖頭,再瞄一眼他的身子,這回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深吸口氣,勉力積聚所剩無幾的耐性。“娘子,這樣吧!既然你已笑得說不出話來,那我提問題,你以點頭、搖頭來回答可以嗎?”
她雙手搗住眼睛頷首,笑得快脫力不敢再亂看“發笑源”。
谷仲臣臉色發白又轉青,這種反應,好像他的身體多醜似的,真過分!
“娘子是看了我的身體才想笑?”
她點頭,笑得臉都脹紅了。
他用力合一下眼睛,感覺受傷的自尊心又更殘破了。
“請問是因為我的身體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她搖頭,他的身體很好,只是……太奇怪了!
還好她沒在他受創的傷口上再撤一把鹽。“那是我的身體很難看嘍?”
她又搖頭。他的身材好斃了,簡直好得令人匪夷所思。
什麼都不對?他忍不住氣悶。“難道是我身體上寫著『好笑』二字,娘子一見就想笑?”
這一回她居然點頭了,而且笑得眼淚直流。
谷仲臣的火氣終於爆發。“我的身體好笑?它哪一點不合你意了?”他拍拍自己厚實的胸膛,頗為自豪。“這樣的身材,我雖不敢誇稱它是天下第一,但我若稱第二,還沒人敢去搶那第一呢!”拐彎抹角的,他還不是自誇為天下第一?
“我沒說……它不好……”她邊笑、邊結結巴巴。
“那你還笑?”笑到他們只能脫光光相對看,如此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