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和外練的一路拳融合在一起,氣在式先,式隨氣走。在這上面,你連門都還沒入。”
楊老爺子接著說:“我上週給你的內功修煉的手冊,比以前你練的吐納要高深很多。你切忌要循序漸進,慢慢領會。這內練的一口氣,即使我在這裡,能指導的也不多,更多的是靠自己的修行和體會。內功練的越深,越容易出差錯,雖然不像你看的小說寫的那樣兇險,突然走火入魔或者全身癱瘓,但是可能會影響你的性格心情,讓人煩躁抑鬱,血氣翻湧。如果遇到本身心情惡劣或者生活中有挫折,這樣的反應可能會加劇。一旦有這樣的徵兆,你不妨稍微停下來一段時間,待到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再恢復練習。你記住了嗎?”
江之寒恭敬的說是。
楊老爺子說:“該吩咐你的我都講了,關鍵是你要記在心裡。現在和你說說我的事情吧。這一次去的地方是春城,這去的目的嘛……是有人要約我切磋技藝。”
江之寒急道:“切磋技藝?您雖然技藝高,但已是六十幾的人了!”
楊老爺子說:“切磋技藝又不是打擂臺拼生死。說起這件事,其實也是有個緣由的。還記得我同你講過的門派傳承的事麼?當年師父把位置傳給我,是擔了不小的壓力。除了讓我改姓,入了楊家的家族,還作了一個妥協。他答應楊家的旁支說,我繼承他的衣缽之後五年,其他的弟子可以找我切磋技藝,如果我練功不精,不能揚祖傳的絕學,就可以要求我辭去掌門一職。當年我師父和我講,旁支的弟子他全都認識,無論天賦還是努力均遠不及我,五年以後的比試大可無虞,這不過是給他們一個臺階。”
楊老爺子回憶道:“五年以後,果然連來挑戰的人都沒有,慢慢地我都將此事完全的忘記了。昨日,有人專門從春城過來,與我重提舊事。他們說的很是客氣,並沒有提掌門之事,只是說現在楊家旁支在春城聚居,這些年人丁很是興旺,弟子中有人開辦了一家武術學校,也有人入了仕途。他們言道,希望我去指點一下武藝,同時交流一下所學。如果可以的話,能夠把師父單傳給我的兩本冊子和他們分享。雖然說的含糊,但我如何聽不出他們的來意,不過是重提幾十年前的往事。切磋的承諾其實並沒有時間的限制,如果我輸了,就算他們不要掌門這個位置,門裡的武學書籍他們是絕不會放過的。”
江之寒急道:“您這個年紀,就算本事再高,則能上場?他們難道也派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家出來麼?抑或是,他們叫一個二三十歲的小夥子來和你切磋?”
楊老爺子曾經和江之寒說過,武俠書上那些年齡越大,內力越深,功夫越高的寫法是無稽之談。每個人都無法抗拒生理週期的由盛轉衰。年齡大了以後,對武學的領悟可能更深,但身體條件的下降是無法避免的(也許可以儘量遲緩它)。由於這個原因,綜合各方面的因素,一般三四十歲的時候會是武者的頂峰,再往後就不得不接受走下坡路的現實。過了六十,在身體反應,抗擊打能力,身體恢復,以至力量等各方面都不可和鼎盛的時期同日而語了。
江之寒心想,大家都說師父有事,弟子代其勞,可是自己還只是三腳貓的功夫,二師兄又戰場負傷留下了殘疾,不知道大師兄和三師兄身在何處?
楊老爺子彷彿讀出了江之寒的心思,說:“你三師兄正好在春城,已經住了二十餘年了。論資質,他在我的幾個弟子中當屬第一。所以你也不必擔心,我是一定會帶上他的。”
江之寒稍微放了一下心,他說:“可那也不用這麼急呀?昨日才說了,馬上就要出麼?”
楊老爺子說:“下週會是我們門派的一個週年紀念,他們言道,要搞一個正式的儀式,我倒是不好拒絕,需要親自去出席一下。”又交待了江之寒一些具體的事宜,最後把四合院的鑰匙給了他,說你每週來打掃一下清潔,沒事的話也可住在這裡,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完了話,江之寒說到時候要去車站送行,楊老爺子擺手說,我幾個月就會回來,不需要送,今日也晚了,你快快回家去吧,把他趕出了四合院。
江之寒站在四合院門外,心中難掩不捨之情。雖然不是生離死別,到了暑假,自己跑去春城也不是那麼件難事兒,但才拜師不久,師父就要遠行,心裡總覺得很不舒坦。這幾個月來,師父在他心中愈親切重要,既是師父又是爺爺一樣的存在。突然之間,人去院空,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江之寒抬頭看看天,天上的月亮卻是出奇的圓而亮,滿月的日子又到了。不知怎的,江之寒就想起了那著名的句子,月有陰晴圓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