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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曹為了不失官體、慢條斯理地走上樓梯,曹桑格已在樓梯口迎候了:“老四,先等一等,我來安排好丁家父子。”

丁漢臣帶著兒子給三爺請安:“請三老爺安。”

“罷了,罷了。”曹桑格湊近丁家父子,壓低了聲音說:“你們爺兒倆一個在一號雅座兒,一個在三號雅座兒,桌上有菜自管吃你們的,千萬防止有人偷聽,如有發現就敲三下隔斷的板壁。明白吧?”

“明白。”丁家父子答應過後,各自離去。曹桑格轉身看了一眼曹:“老四,跟我來的人在二號雅座。”

曹桑格引著曹走進二號雅座,屋裡坐著一個下級武官,一見曹趕緊站起來請安:“給曹老爺請安。”曹一把抱住:“不敢當!不敢當!”

曹桑格過來代為引薦:“這位是兩江總督衙門專給範大人跑密摺的顧把總。還得回總督衙門哪,就讓我給拉來啦。這是舍弟,江寧織造曹。”因為曹的職務品級與把總較為懸殊,何況曹又有欽差的頭銜,能和兩江總督平起平坐,所以顧把總仍要給曹請安見禮,卻被曹桑格攔住。曹恭手讓座:“一路辛苦,快入座,吃杯水酒,權當洗塵,改日定在舍間為閣下接風。”

“豈敢!豈敢!曹大人太多禮啦。”

三人入座,曹、桑格舉杯敬酒:“請!請!”

一號雅座裡是丁少臣,十五六歲,高鼻樑兒,濃眉大眼的挺有個相兒,可惜是個五短身材,顯著矮了點兒。這小子進了雅座,先抄起酒壺來嘴對嘴兒,喝了一大口黃酒。然後擰下一隻雞大腿兒咬了一口,這一號雅座自然在盡頭上,向南向西都是窗戶,窗下是大街。少臣把朝西的窗戶開了條縫兒朝下看了看,又把朝南的窗戶也開了條縫兒,再朝下看了看,車馬行人井然有序,一切都很正常,並沒瞧見什麼行跡可疑的人和事。但是他仍然不放心,走到桌邊拿起酒壺來剛要再喝一口,他卻把手停住,自己告誡自己:“酒能誤事,不能再喝了。還是吃雞大腿吧,把這隻雞全吃了也沒事兒。”丁少臣放下酒壺,又擰下一隻雞大腿兒,邊吃著邊巡視窗外的街道。

他父親丁漢臣比他老練多了,桌上的酒菜連看都沒看一眼,進到三號雅座直奔四號的板壁,聽了聽沒有動靜,是個空間。他還不放心,從身上帶著的荷包裡掏出來一把小鑷子。在板壁木質疏鬆的地方鑽了一個小洞,眇一目從小洞窺測四號雅座,果然空無一人。老丁放下點兒心,又開啟窗縫向下看了看,沒什麼動靜。他這才走到門口,隔著布簾向外窺視,以觀動靜。

這時二號雅座裡已然酒過三巡了。曹見三哥還不提京裡的訊息,心裡有點兒沉不住氣了。他用試探的口吻問了一句:“顧把總,京裡的情形到底怎麼樣?”

曹桑格聽到談話進入正題,立時從靴掖兒裡取出來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雙手遞給顧把總:“這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不不!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顧把總跟曹桑格兩個人推讓了有一陣子,終於顧把總還是把銀票收下了。他把銀票放進靴掖兒之後,一邊解著上衣的紐扣一邊說:“咱先不說別的,我給二位看幾道宮門鈔,二位就明白了。”顧把總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內衣的口袋裡拿出來一個油紙包兒,油紙裹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開啟之後從裡邊拿出來幾張紙,他從其中取出一張遞給曹:“曹大人您先瞧這張。”曹接過來與三哥共同展視,只見上面寫著:“上諭:諭內閣:命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大學士馬齊、尚書隆克多總理事務。”

“這是誰的上諭?”曹發問時腦子裡似乎已然變得一片空白。

“自然是新君啊。”顧把總把聲音壓得很低。

曹桑格這時感到有些歉疚地說:“剛才忘了告訴你啦,雍親王已然即位啦!”

“啊!”曹慢慢地坐下來,神態木訥心情沉重。他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我也想到啦但是”

顧把總等了一會兒,是為了緩和一下這樣的氣氛。他又遞給曹桑格一張紙:“這是第二道宮門鈔。”曹桑格接過來,坐在曹身邊,小聲地念給曹聽:“諭總理事務大臣:朕苫塊之次,中心糾瞀,所有啟奏諸事,除朕藩邸事件外,餘俱交送四大臣。凡有諭旨,必經由四大臣傳出,並令記檔。至皇考時所有未完事件,何者可緩,何者應行速結,朕未深悉。著大臣等將應行速結等事,會同查明具奏。”

曹點了點頭,顧把總遞過第三道宮門鈔,曹桑格接過來繼續念:“上諭:封貝勒胤禩為廉親王、十三阿哥胤祥為怡親王、胤祹為履郡王、廢太子胤礽之子弘皙為理郡王。”

曹跟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