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來?”鳳瑤神色微動,默了片刻,低沉道:“東臨公子心繫大英皇上的兄弟之情,是以有意留在宮中輔佐他。”老婦怔了一下,面露哀色,待得回神之後,無奈心痛的道:“一個傀儡之君,輔佐有何用。下所有之人都知審時度勢,獨獨蒼兒重情義,不願割捨兄弟之情。只是自古以來,皇家之人何來會重視什麼情義,蒼兒一直跟在百里堇年身邊,定容易吃虧啊!瑤兒姑娘,你與墨白都與蒼兒走得近,你此番可否讓墨白差人去將蒼兒接出城來?我看得出來,墨白對你極是在乎,你的話,墨白定會聽。”鳳瑤滿目幽怨,
“墨白雖會聽我之言,但東臨公子太過執拗,便是墨白有意差人去將他接出來,東臨公子也不見得會甘願主動的跟隨墨白的人出城來。”
“怎會,蒼兒他……”鳳瑤眼角一挑,不待老婦後話道完,便低沉幽遠的插話道:“不瞞老夫人你,我前幾日在宮中時,便已勸過東臨公子莫要與百里堇年走得太近,只奈何,東臨公子並不聽勸,便是我與墨白離開宮城之夜。東臨公子也還隨在百里堇年身邊,不曾離開,是以,如今之際,我也只能對你東臨公子呆在百里堇年身邊而已,至於如今究竟如何,性命是否安在,我也無法如實的回答你,只因我也不知。再者,老夫人許是不知,前幾日,大英太上皇突然詐死,百里堇年如同瘋了一般屠殺朝臣以及朝臣親眷,殺衛王百里鴻昀,殺大英萬千精兵,早在國都城內惡名昭著,現如今,太上皇似已重新‘死而復生’,重新復出掌控大局,且墨玄公子也已入宮輔佐太上皇,是以,百里堇年定自身難保,定會被太上皇處決,那時候,東臨公子身為百里堇年身邊的近臣,就不知,是否會被殃及連累了。”冗長的一席話,被她以一種極是幽遠淡然的嗓音道出,無波無瀾,語氣也無半分鋒芒,但待這話一出,老婦的心境竟再度陡然沸騰,大起洶湧。
她面色越發慘白,整個人焦灼難耐,眉頭緊緊而皺,那雙本是淚光閃爍的眼睛頓時跌出大滴大滴的淚來。
“這該怎麼辦,太上皇定不會饒過蒼兒啊,太上皇一直都防著東臨世家,如今蒼兒犯錯,太上皇定會對蒼兒不利的啊……”她頓時六神無主,焦灼顫抖的唸叨,不知該如何反應。
鳳瑤終是回眸過來,滿目深邃的凝她,將她所有的反應全數收於眼底,心生起伏。
記得第一次見這東臨府老夫人,對她的感覺,除了慈然之外,自然也風度猶存,頗有幾分大家夫人的沉穩氣質,而如今,東臨蒼一出事,她最是倚仗疼愛的兒子有危,她作為母親來,滿身的沉穩氣質全數因焦灼而崩塌,整個人也慌張顫抖,無法再保持冷靜。
她姑蘇鳳瑤也並非想對她這個老者下手,只是,事態特殊,她不得不出此下策,與她言明東臨蒼的危險,讓她知曉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縱是此番之為略是不道德,許是也該對這東臨老夫人些善意的謊言,只是,東臨蒼如今的確身陷囹圄,百里堇年已容不得他,大英太上皇與墨玄等人自也不會真正將他善待,或許,大英太上皇仍痴迷於長生不老,會將東臨蒼一直關押在宮中為他製備丹藥,但也難保那喜怒無常的大英太上皇會突然改變主意,心狠手辣的將他殺了出氣。
畢竟,百里堇年前幾日製造出的宮亂,無疑罪大惡極,大英太上皇絕不會放過他,且東臨蒼又是親近百里堇年的人,那大英太上皇自也容易將東臨蒼視為幫兇,從而若想對東臨蒼斬草除根,也不是全無可能之事。
思緒至此,心思便也越發的冷硬幾許,則是這時,老婦已再度拉緊了她的大氅,哀涼祈求的道:“瑤兒姑娘,你勸墨白差人去救救蒼兒吧。蒼兒若是不願出宮,就我這老婦要對他以死相逼,務必要讓他出宮來見我吧。蒼兒若是沒了,我也活不成了,東臨世家,便也要徹底的分崩離析,再也不是真正完整的東臨世家了。瑤兒姑娘,求你了,墨白不見我,我在他面前不上話,便也只能求你去勸勸他了,我蒼兒的性命,我東臨世家的命途,便徹底寄託在瑤兒姑娘身上了。”
“老夫人,我們不是不救東臨公子,而是東臨公子錯過了與我們一道出宮的最好時機。如今,國都城四面嚴戒,無人能出入,再加之墨白的大周兵衛營地也已被大英之人找到,大英太上皇不日便會差人圍攻墨白的大周營地,是以,墨白無暇分人出來救東臨公子了,若是你當真不願東臨公子死在宮中,便只有,自救。”鳳瑤滿目幽遠,低沉而道。
也不是她姑蘇鳳瑤心狠,而是,東臨蒼舉棋不定,搖擺不穩,如今局勢又如此緊烈,顏墨白身子也不好,是以,她無心再讓顏墨白因救東臨蒼的事而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