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漫流。
王克勉聽到這樣的聲音渾身不自在,喝道:“和尚道士與你何干?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那女子眼波流轉,咯咯又笑了起來,伸指撩了一下琴絃,“嗡”一聲鳴響,劃破夜空,四面八方都是迴音,驚飛了幾隻在樹上棲棲的鳥。她緩慢地說道:“聽說道士可以娶媳婦,和尚卻不可以。你既然凡心未了,喜歡美色,不如改投我白蓮教麾下。我教中絕色女子可多的是,準比那衣衫不整的庸脂俗粉好看十倍。”她說完,眼皮一翻,瞥了那個叫做蘭花的女子一眼。又引發起眾女子的一陣譏笑。
蘭花又羞又氣,抬手指著她,說道:“你······你······”想要對為首女子發火。
旁邊有兩個女子輕聲喚道:“蘭姐姐······”話雖美說出口,但語氣神態則是提醒蘭花忍耐。
蘭花顯然對那為首女子也頗為忌憚,不得不飲辱吞恨,恨恨地跺了一下腳,終於忍耐住了,眼中卻落下淚來。
王克勉聽得這不堪言語,恨怒交加,可飲不得這辱,吞不得這恨,更不會氣得流淚。他長劍一揮,喝道:“真是胡說八道!道爺我早已斷了塵念,今日要蕩妖除魔,大開殺戒了。”
那為首女子頭也不抬,左手五指飛快地撥動起琴絃,右袖一揮,火光猛然大亮,四盞燈籠在急如崩豆的琴聲中齊齊飛了過來。
王克勉一怔,退後一步,說道:“裝神弄鬼!”揮劍便斬了過去。
突然,身後有人喊道:“克勉小心!”
張若虛“南轅北轍”了,他到了運河邊向南一直追到了碼頭,終於折回來的還算及時。如天神降凡,揮袖擊飛了三盞燈。另一盞卻被王克勉用劍斬爆,火光飛射,砰一聲響,騰起一股黃色煙霧,刺鼻的硫磺氣味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柔香漫卷開來。
“煙霧有毒!”王克勉驚覺後,揮袖四下扇拍,但還是吸入口鼻不少。
張若虛運力鼓起氣浪,把煙霧打散,問道:“怎麼樣?”
王克勉說道:“沒事!”
只聽那為首女子笑道:“到底是徒弟,就是不如師父老成,幾盞燈便把你嚇成這樣。你弄壞了我的一盞燈,可要賠哦!”
王克勉舉劍一指,說道:“先勝過我的劍再說。”
浮燈掠光在王克勉臉上晃過,那女子眼波一轉,伸出一根手指撥了兩下琴絃,“嗡嗡”、“嚶嚶”的聲音激盪開來。
王克勉聽到這琴聲,心頭一震,覺得胸中氣血翻湧難平,忙運功收攝心神。
那女子詭異一笑,用綿密柔和的聲音說道:“泰山派是江湖冠首,張道長是武林名宿,小女子一向仰慕。得知道長客居林家村,小女子便差蘭花妹妹去請來船上做客。本還恐唐突造次,心中不安,卻不想歪打正著,投了道長所好,道長的徒弟竟迫不及待地扯壞了蘭妹妹的衣服······”她眉目含情,意存挑逗地盯著王克勉盈盈生笑,又說道:“想欣賞蘭妹妹的纖纖玉體,瑩瑩玉肌是也不是?小道長。”
她風情萬種的挑逗果有成效。王克勉的心智有些迷亂,氣喘漸急漸劇,說道:“胡說!我何曾扯壞她的衣服?何曾想看她的······”他驚覺到那言語實在不堪,便住口不說,收斂心神,卻更覺心浮氣躁。
張若虛說道:“你中毒了,勿聞,勿視。”
“噢?”那女子大笑,說道:“所謂,生子若父,教徒像師。徒弟如此,師父當然更是心切藝高對不對?我這船上的姐妹俱是絕色佳人,道長豈可勿聞、勿視?請到船上來溫情款敘如何?哈哈······”
張若虛眼光老辣,見這女子高傲冷豔,自有一種不俗氣象,絕非尋常形骸放浪的風塵女子,口出如此不堪言語,顯然是故意激怒自己師徒。看到王克勉嚴持苦挨的神情,他不由得大為顧慮,皺眉說道:“我泰山派與你白蓮教的過節,可以約陣光明正大地解決,你不必巧言令色,鬼鬼祟祟。告辭!”他憤而轉身,抓住王克勉的肩頭就要離去。
“等等!”那女子忽然冷冷地喝道:“我白蓮教與你泰山派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的弟子無緣無故傷我教中姐妹是何道理?”
張若虛轉身,只見那女子已是面如罩寒霜,目似噴烈焰,好像立時就要發難了。卻又突然莞爾一笑,說道:“道長不必急於走,請欣賞一下我們姐妹編排的“群魔亂舞”,小女子撫琴助興。”
“錚錚!嗡嗡!······”琴聲大響,四下火光大亮,數十盞紗燈突飛而來。接著,船上十二名女子結成陣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