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一誠拍賣公司的柳總不怎麼感冒?”
“沒有吧?邱律師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不會是柳總自己說的吧?是她要來嗎?”
“是呀,她可是我的同班同學。”
“大學的?”
“既是大學的,也是中學的。”
“哎呀,那可是老交情了。我可宣告一下,我可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都沒有說過你老同學半個不是。不過,她找我幹嗎呢?我可真幫不了她呀。”
“伍總謙虛,剛才是誰說誰鬼搞子搞的?好了,這話是最後一次說。其實,我同學也不過是想在伍總這裡討口飯吃。”
伍揚抿著嘴笑笑,搖了搖頭。
“怎麼啦,伍總真的打算就這樣拖下去,任市人民大劇院和肖耀祖吵得一塌糊塗?”
“看看,看看,又繞回來了。如果市人民大劇院和肖耀祖之間的事沒有一個結果,我們很難弄呀。不過,市人民大劇院要想插一槓子,繞不過省高院,我們把那個房產查封著,省高院不會不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伍揚作為信達資產管理公司的當家人,不可能不懂法律。但是,他的上述說法,未免也太過自信了。房地分離,市人民大劇院表面上是跟肖耀祖爭房產,根子還是會落在土地上。這裡面的權利真空,使現行法律法規,具有了左右搖擺的廣闊空間與可能。涉及到幾千萬資產,伍揚怎麼能這樣掉以輕心呢?
如果信達資產公司不作為,剩下的幾個相關方,都會很麻煩。
市人民大劇院已經騎在老虎背上,除非肖耀祖給他們臺階,否則,便只有往前走一條路。但肖耀祖能給他們臺階嗎?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臺階,那是上千萬的真金白銀呀。
對肖耀祖來說,也真是進退兩難。當然,作為律師,她也曾向肖耀祖建議過,就是讓省高院把流金世界直接裁定給信達資產管理公司,以清償債務,別管我欠你多少本多少息,我能拿出來的,也就這麼多了。
沒想到肖耀祖直搖頭,說這樣一來,我豈不是什麼也沒落下?幾年的心思不等於白花了?這幾年,哪個搞房地產開發的沒賺錢?真的是弱智到只會數鈔票、聰明到只會圈地就行了。我倒好。我跟你說,我要是白乾,等於還是虧,因為這種白痴都會賺錢的機會,再也不會有了。再說了,欠信達資產公司的錢還清了就算完嗎?市人民大劇院還會不會找我?你們的律師費,我一個子都不給行嗎?
對於柳絮來說,直接的損失倒是沒什麼,但一個專案跟蹤幾個月,到頭來就這樣不了了之,也真是說不出來的鬱悶。
關鍵的問題是,信達資產管理公司蒙受的損失可能會更大。
原來對伍揚的一些猜測與推斷,似乎越來越清楚了。
可是,伍揚真的會那樣做嗎?
五一長假期間,伍揚沒有忘記給柳茜打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沒有人接,直到晚上柳茜才把電話反撥過來,說手機放在包裡沒有聽見。伍揚說他想過來看一看,柳茜表示了感謝,但態度很堅決地回絕了。她說山裡的路太難走了,吃住也都不方便,她會照顧不好他。
伍揚還想說什麼,被柳茜呵著哄著堵了回去,說這幾天家裡來了不少親戚客人,好忙的,過幾天她回來了再聯絡,再感謝他。
柳茜當然是在撒謊。
她原來以為伍揚只是說說而已,不會追著要求參加那場子虛烏有的葬禮,沒想到他還挺上心的。
柳茜接到伍揚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去海南的車裡,不方便聽電話。好在她早有準備,把手機調到了振動狀態,杜俊這才沒有發現什麼。
其實,杜俊就是發現了什麼也沒關係,她不會在乎他吃不吃醋,估計他也不會吃什麼醋。這個傢伙,似乎已經操練得百毒不侵了。但如果賀小君知道了她是一個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她對他的影響力,恐怕就會大打折扣。
賀小君和小姑娘已經完全進入角色。最直接的好處,就是住宿的時候只需要開兩間房了。杜俊也還乖,老是慫恿著賀小君叫柳茜表姐,還鬧著讓他給自己買皮鞋,儼然自己是他們的介紹人。
到賓館下榻,四個人再也不玩牌了,成雙成對地待在各自的房間裡。
等關上了門,柳茜重提在車上的話題,說:“怎麼啦,你不替你同學嫌棄人家小姑娘不乾淨了?”
杜俊嘿嘿地笑著,一副傻傻的樣子,道:“我從來沒有看見賀小君這麼開心過,這個小姑娘,好像不簡單。”
柳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