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災荒連連,已經好幾年沒有稅賦了,這八百萬斤糧食,很可能是楊家在雲南舍粥賑民所用,董先甲八人家的糧食連鍋端了,惹出了楊三傻子也就不為怪了。
“公理公道,只是這廣西變亂,楊三哥,您看有沒有個折衷的法子呢?”
事情越說越麻煩,賽尚阿的頭上也冒了汗,三五萬練勇,他真信!楊三傻子是個會帶兵的,要真是楊家剿了官軍的話,那滿人的朝廷也算活到頭了。
“我家老爺子說了,您賽部堂要是想借糧,一句話的事兒而已,您開開口,幾百萬斤糧食楊家還是拿的出來的,老爺子說了現在是共赴國難的時候,不要您一分一文也成!
可您這事情辦得就不是人了,招呼不打自己就取了,這他媽是搶!
我家老爺子還說了,無論是混江湖還是混官場,這面子最重要,您來這麼一手,可是把楊家的面子當成了地皮,你願踩就踩啊?
想平事兒不難,我看了看廣西的糧價,最高的是十兩銀子一斤米,咱們折衷一下,一兩銀子一斤米,今天給我拿出八百萬現銀來,不然讓這崽子吃屎遠遠不夠,弄不好你家楊老子就會攻打省府桂林!”
張口就是八百萬兩現銀,賽尚阿宰了楊老三的心思都有了,扯什麼犢子?別說是他賽尚阿,就是朝廷一氣兒也拿不出八百萬現銀吶!
瞧了瞧,還在吃著馬糞蛋子的烏蘭泰,賽尚阿也就有了轉移話題的目標。
“楊三哥,這是廣州副都統烏蘭泰,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佯怒壓陣勢,賽尚阿能想出的法子,也只有這一個了,雖說語氣森嚴了一些,但賽尚阿覺得自己做的還是很委婉的。
“過分?楊老子帶著這些廣西練勇,帶著糧草來支援您的戡亂大軍,這犢子上來就玩刀子,讓他吃屎算便宜他了。
要不是我家老爺子不讓我隨便殺人。就這物件。從你出來到現在。我殺他一百八十個來回!
廣州副都統烏蘭泰,楊老子沒聽說過,現在楊老子是找你討公道來的,我這邊可是準備了厚禮,你老王八刀槍相向,可是要打上一場再說話?”
聽了這話,賽尚阿也是滿肚子的苦水,果然跟這楊三傻子玩硬的不好使啊!
也怪烏蘭泰這混蛋。也不問問對上的是誰?要是個好人你玩玩刀子也就算了,對上楊三傻子這個夯貨,你上來就玩刀子,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看著烏蘭泰一邊吃一邊吐,賽尚阿也有些不落忍,說白了旗人都是自家兄弟,瞧著自家兄弟受苦,雖說解氣,但也生氣吶!
“楊三哥,之前是個誤會。這烏蘭泰以為是發逆來了,所以才動了刀槍。您看是不是別讓他吃了,我這看著也反胃呢?”
狗屁不通的理由,這賽尚阿真是把楊猛當做了二傻子,但楊猛還真吃這套,聽了賽尚阿的解釋,他也點了頭,上去一腳就踹飛了烏蘭泰。
“蠢物件!以後打人殺人的時候,漲點眼色,你說你傻逼逼的拿著把破刀就撲了上來,傷了楊老子怎麼辦?滾吧!”
得了楊猛的話,烏蘭泰連滾帶爬,就撲到了賽尚阿的跟前,別的事情沒做,這位八旗猛將,揪著賽尚阿官袍的下襬,哭的那叫一個悲慘。
“欽差大人,為我做主啊……”
也難為烏蘭泰了,一邊哭嚎,一邊還能說出流利的話,他雖說哭的悲慘,但那一身的騷臭味可把賽尚阿給噁心壞了。
瞧著烏蘭泰拽著自己的衣角擦嘴,賽尚阿心裡的那一絲同情,也被衣角上青黃色的物事,給打飛了。
“哭什麼?還有點八旗弟子的血性沒有?滾回去!”
賽尚阿一腳踹翻了烏蘭泰,這老貨也算半個練家子,一通怒罵,倒也有幾分威勢。
委委屈屈的烏蘭泰,哭唧尿嚎的回去了,賽尚阿帶著一身的青黃物事,腆著臉就朝楊猛靠了過去。
“你滿身的屎尿,離著我遠點,楊老子嫌味大,說說吧!這八百萬兩銀子,啥時候給我?”
烏蘭泰這通馬糞算是白吃了,不僅沒人給伸冤,想借著這事兒,糊弄楊三傻子的賽尚阿,也沒達成所願。
“楊三哥,這大軍糧餉本就不湊手,如今發逆鬧得兇悍,能不能拖延片刻呢?”
“這也是實情,我家老爺子也說了,要體量賽部堂的苦衷,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咱是來討公道的,不能空著手回去,莫不是你老王八,不想主持公道?”
賽尚阿要玩,楊猛也樂得跟他一起唱戲,楊猛的話都是有目的的,這賽尚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