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樹只覺得心驚膽戰,他半信半疑; 既覺得徐公是在開玩笑,又因為這話是徐公說的更叫他不安。
花家,會被魯國公主這一個小女子給算計去?
魯國公主算計花家幹什麼呢?她想當皇后; 花家又不會妨礙她。
但他再問徐公,徐公卻不肯說了,叫他自己想。
此時; 一年中最忙碌的時間之一; 到了。
新年; 鳳凰臺會有兩次大祭。應該說是一大一小,一次是祭祖,一次是祭天。
祭祖在前; 祭天在後。一次是十一月,一次是二月。
這個是不能省的。
就姜姬知道的,在這一個皇帝繼位後,鳳凰臺的祭祀一年比一年盛大,似乎想用這個辦法來彌補皇帝不能見人。別說,還真有用。盛大的祭典撫慰了不少人,讓人感覺安心多了呢。
姜姬:呵呵。
她做為諸侯國公主到時也要在列席的。徐家已經開始找人來教她禮儀了,到時她站在哪裡,要做什麼,一一都由徐青焰替她解說分明。
在徐青焰嘴裡,這個祭典當然是非常重要的。鳳凰臺上下的大大小小都會到,特別是頭頭腦腦,像徐公這樣一病半年的,到時也必須出場,徐家有點名氣的,都會拉出去。
而且每年的慣例就是站的位置,這個是一定會吵架的,會從現在開始吵,一直吵到明年年中。
叫姜姬說,這就是一次門面大會,祭祀的目的就是給百姓信心:看,我們的國家還很好!
正因為是門面大會,所以所有人都要在這裡當最出眾、最出彩的一個。顯然,設這個局的世家也被影響,被帶歪了。他們都想爭著在這個門面大會中當最閃亮的一顆星!
姜姬:……
想到他們會為這種事爭吵一年,就叫她心累。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了。想想看,鳳凰臺現在虛得很,文不能治國,外面基本自治,武不能開疆,花家手裡有多少兵不好說,打下的地盤也不姓花啊,那費那個勁幹什麼?
所以就變成這樣了,上上下下,全都在粉飾太平。
徐公擔心的有道理。目前各家都在肥自己,但當自家的體積大到一定程度,催生出一個或幾個野心家是一家的,目前世家中肯定就有野心家了,只是都在觀望:誰來放這第一槍。
現在這樣,徐公是真不敢閉眼。他前腳閉眼,鳳凰臺的平衡後腳被打破,一定會立刻變成混戰。
姜姬覺得這麼好玩的事,何必要等徐公死後再來辦?現在就可以了。
到了祭祀當日,姜姬乘著她的車出場了,阿笨在她之後,也坐著一駕車。
這算是她們這些諸侯國公主真正出場亮面給所有人看真人。
等她和阿笨下車時,立刻引起了一陣嗡嗡聲,轉頭一看,還有指指點點火。
雖然她的隨從不少,但在這廣場上還是顯得勢單力孤。
這裡站著的人少說也有一萬上下,除了有份來祭祀的公卿之外,還有護軍,據說這些護軍全是花家的人。
個頂個看著都不錯,披掛也很耀眼,武器也都極大,極威武。
姜姬掃了一圈,看不出他們是不是樣子貨,等她和阿笨走上臺階——身為諸侯國公主,是可以站在臺階上的,比底下的公卿站的都高。站高望遠,她掃了一圈周圍的護軍人數,一列是一百人,前後左右加起來……好像才不到一千人?
是不是有點少?站在下面看眼前都是人,站在上面就會發現人其實站得很稀,不多。把侍候的宮女侍人也算進去,可能不到一萬,七八千餘。
這時聽到了音樂聲,鼓樂齊鳴,聲傳千古。非常的振滌人心,還有一種叫人下跪的衝動。
姜姬沒跪下去,等她回頭就看周圍的人全跪了。阿笨在她身後,本來已經跪下來了,綠玉又把她給扶起來了。
姜姬笑一笑,繼續等正主出場。
也就是皇帝。
皇帝的車駕從鳳凰臺深處駛來了,車前車後有一二百的隨從,宮女侍人,還有看起來像是年輕的官員,應該是皇帝身邊的值日一類的人,還有護軍。
難道皇帝要出場了?
姜姬頭一次見皇帝,不免好奇。從開始到現在,她聽過很多皇帝的事,已經在心裡描摩出了皇帝的形象,就是面目模糊。今天竟然能見到真人嗎?
皇帝的車駕特意繞了個圈子,從遠處繞到臣子身後,再從寬寬的御道上駛到宮殿前面,此時,該是皇帝下車了。
負責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