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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冰雕僵在洞穴

屍鼠悽慘地蜷縮在格根手,不住發抖,彷彿先前遭遇了刺骨寒風的抽打。 它們的主人合起手掌往襖子裡特製的口袋裡送,灰狗注意到屍鼠嘴裡常有的碎肉今天都不見了蹤影。而格根還覺察到空氣隱約有些變冷的態勢,知道這是夏末的表現,而屍鼠最怕的是該死的冬季,那時它們會像一隻只小巧的冰雕僵在洞穴裡一動不動,更不吃鍾愛的屍肉。

可這時冬季的影子都沒有到來,屍鼠們為何已經開始不叼回屍肉?格根只能理解為前面有什麼東西威懾了這些膽小傢伙。想到這裡,他的面色開始陰晴不定。

“怎麼?”灰狗見格根向前跑去,來不及對後面說聲“原地待命”,便也跟了去。風在他後面招搖,兩邊的茅草向後快速倒退,但“屍鼠”格根跑得太快,粗糙的馬皮褲下生了兩根牛一般的健腿,每奔一步,像一根粗木擠壓在地一樣。他只得飛也似地跑,隊伍被拋在腦後。當他好不容易跟步伐,對方的速度卻又提升去。

格根的手臂猶如魚的側鰭,交織擺動,帶著身體向前推進,不稍一會兒,灰狗又被落在後方。這次,灰狗再沒有多餘的氣力跟,只得眼睜睜讓前面的戰士跑遠。但好在又是經過百尺,格根停了下來,他也便停了下來。

灰狗踉蹌走過去,不住向後望,小徑微小的弧度已使他們偏離了同伴的視線,高高的茅草像是把所有人分割在了兩個地域。“你怎麼回事?”心力交瘁的灰狗不免有些惱火,暗道這兄弟倆的行為處事果真如出一轍。

即使一路狂奔,格根也沒有疲勞的跡象,可他沒有回應灰狗的抱怨,而是喘著氣回過頭對跟來的夥伴道,“我知道是什麼嚇到了這些老鼠。”他一手指著傾塌下去的一塊草垛。

灰狗看出他滿臉的慌亂,又見方才逐漸安穩的屍鼠開始焦躁地想要爬出口袋,於是趕緊前,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一頭身披紅甲的滾獸吐著舌頭,脖頸折斷栽在草垛裡,仔細觀察,會發現一隻眼在厚重的眼瞼下翻白,另一隻猶如干癟的肉團,面還醒目插著動物尖牙。

這是一具屍體。灰狗欲前察看,便被攔下。

“你認得它嗎你去?”格根大怒。

依舊身為獵人的灰狗和失蹤的弟弟蒙根一樣無知莽撞,他只是搖頭,對紅甲野獸的知識一竅不通,只覺得像肥大的鑽山老鼠,可那種獵物笨拙而渺小,眼前的怪物有半匹野馬大小……念及此,灰狗忽然有了印象,似乎是它襲擊了扎昆·訶倫。

“其他人怎麼稱呼滾獸我不清楚,大概世也無人知。”格根擋著灰狗不斷退後,聲音開始安靜:“總之風谷裡的野獸碰不得。”

這支隊伍“眼耳”間的差距相去甚遠,灰狗聞言連忙有樣學樣遠離滾獸屍體。他似乎想起了之前被切割成碎的夥伴,如今看向滾獸一身殷紅的甲冑,彷彿看見了一掛鮮肉。恐懼令他們忽略了左後側的茅草叢一路聳動,有什麼東西在向他們快速奔跑。

萬幸鑽出來的是另一名機警的獵人,額爾德穆圖,他撞在灰狗的背後,語氣尚且徘徊於焦急之間:“訶倫大人讓你們趕緊歸隊。”

“讓你的大人稍安勿躁萬不要觸怒我,因為蒙根很可能死在了野外!”格根扭過頭來斥責年輕的獵人,儘管後者並沒有打算搭理他對大人的無禮之言。

格根也同樣無暇阻攔額爾德穆圖走到滾獸屍體面前,因為在小子的背後,茅草叢又一陣聳動,訶倫領著隊伍鑽了出來。“扎昆·格根,你倆繼續在前方帶路,我和額爾德穆圖斷後。”熊皮戰士將格根不敬的話置若罔聞,走到他身邊低沉道:“蒙根大概是我們快了不少,只有加快腳步,才能重新匯合。”

格根聞言蔑視地看著訶倫,彷彿要瞧出臉的端倪好證明對方是個懦夫。“我聽說過去你是首領的兄弟,還挨個聽女人們誇讚你的勇武,可在我看來你他差遠了。”

原先緊盯額爾德穆圖安全的訶倫扭過頭來,直視在他身邊的扎昆·格根,此人是孛兒帖埠響噹噹的漢子,亦無愧於名頭,故並不怕他的目光。

彼時訶倫尚無動怒的意思,他喚回湊得過近的額爾德穆圖,面色複雜地遠觀那頭獸屍。怪事頻發,先是滾獸遠離了棲居地,再是死於孛兒帖大叢林。他想著過多的疑點,對一旁矮身蹲歇的獵人發問:“灰狗,聽隊伍裡的人說,你追著扎昆·格根來到這裡?”縱使問著,他的手斧也沒有離開進攻與防守的方位,不為防叢林裡的潛行兇手,只為防聲色厲狠的角色。他現在極度不信任格根蒙根兄弟,只覺得他們正逐漸瓦解這支隊伍的團結。

灰狗的回答令訶倫重新審問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