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舊情……我,不忍!”
牆角的紅色影子語氣平淡:“我明白殿下是一個顧念舊情的人。我不過是您麾下一枚忠棋而已。我只是想提醒您……您的身體情況。你剛才自己也承認了,這種情況下,您是應該要好好考慮,如何對待這位帝國的權臣了!削權,恐怕……未必來得及說完,這人在牆角,對著辰皇子彎下腰去:“我知道這話很是刺耳,但是還請殿下仔細斟酌。您……總不能給查理陛下留下一個難以收拾地亂攤子吧。不論是身為父親,還是身為帝國的主宰,您都有必要,給後人留下一份好的家業。”
頓了頓,這人繼續道:“我知道,以鬱金香公爵平日作為看來,他絕不像是謀反不忠之人。只是,殿下,您自己也說過,天下大事,可不能只寄託希望於人心。因為,人心這種東西,是最最擅變的!一旦您……不在了,而鬱金香公爵的心忽然有了變化,那個時候,該如何?”
辰皇子默默地坐了下去……
良久,他嘆了口氣:“我累了,你去吧。”
望著空蕩蕩地書房,辰皇子靠在了椅子上,輕輕自語:“人心,是靠不住的啊……總是要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行……”
清晨,李斯特夫人在家裡,憤怒地將一個昂貴的水晶茶杯丟在了地上。
叮的一聲,那晶瑩的杯盞化作了無數碎片。
這位高貴美麗的夫人,一臉狂怒,眼神裡滿是憤怒和憂慮。
她的面前,桌上,是剛剛僕人慌忙送來了一封信。一方白紙,上面只寥寥數語,顯得甚是匆忙。
“姐姐,對不起,我不嫁!”
而就在李斯特夫人狂怒之後,飛快的派出數隊家族護衛騎士四處搜尋……
與此同時,就在帝都的北門之外,一騎白馬,馬上一個纖細的身影,裹著一件長長皮袍,勒馬回身望了帝都一眼,低聲嘆了口氣:“姐姐,對不起了。”
說完,一踢馬腹,馬蹄飛揚,遠遠而去。
李斯特家族裡為了繆斯小姐出走而雞飛狗跳人仰馬翻,訊息還沒有送到杜維的家裡。
而杜維,在這一夜也不曾入睡。
就在天明之前,他喊來了侍衛長老煙,對他交待了幾件事情。
“這第一件,你立刻親自回西北一趟,告訴菲利普先生,從現在開始,家族軍隊一切軍令皆必須出自公爵府,其他亂命可違抗不遵!我們的領地和努林行省邊境上,加派巡邏,如果有帝國軍隊靠近,不許進入我們的領地一步……如果萬不得已,我允許他們動用一切武力抗拒!我授權他必要的時刻,可以動用吉利亞特城裡的秘密儲備!!”
“第二件事,你轉告若琳,命她即日起,卸除現在所擔軍職,立刻南下去,重新掌管家族海上艦隊……不管如何,我不管她是強請還是軟磨,一個月之內,我要她去羅林平原,負責把我的母親接走出海,送去南洋!”
“第三件事,這是我的金質徽章,你把它送到西北,交給阿爾法叔叔,告訴他,草原上的事情……最近不要太安靜了,給我適當的弄出點兒動靜來!”
“第四件事情……”杜維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嚴肅:“告訴羅德里格斯,霸天虎空中騎士團,在你命令送到當日,全部開拔,我給他們三天時間!不得驚動一人,不得露半點訊息,全部集結於斷背山後的別院!讓羅德里格斯親自帶隊,如果有外人敢窺探他們的行蹤……不管是哪一方的人……直接格殺!”
這幾條命令一一說出,讓老煙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深深的看了這位公爵一眼:“大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杜維淡淡一笑:“我不是要謀反,只是防患未然罷了。”
說著,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伸了個懶腰,語氣變得漸漸有些飄忽怪異起來。
“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自己的命運,總要把握在自己手裡才放心啊,總不能全部寄託指望於別人的仁慈之心啊。”年的第一天,帝都的街道上,一切彷彿依然還是冬日的那幅淒冷。
而在這嚴寒的平靜之下,這地下的漩渦,卻已然有些越演越烈的驅使了。
無論刺殺杜維的人是誰,雖然刺殺失敗,但是,這件事情,卻終於,在杜維和辰皇子之間親密和睦的關係上,輕輕的割下了一刀,留下了一條隱隱的裂痕。
當杜維忽然清醒過來,發覺了雙方之間的關係,似乎只能寄望於辰皇子的壽命長短……
這種時候,不忍也要忍!不想也要想!
不做,也必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