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仔和阿格緊隨其後,表情嚴肅地看著這一切。他們怎麼會知道,在幾個小時前,單思華剛剛和一個疑似患有這種病症的阿美在一起,有過親密的接觸,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種病症就是史無前例的“**型性肺炎”,簡稱“**”,他們更不會知道,在幾分鐘之後,單思華就會和他們暫時分別,被送去隔離。
是的,這就是繼“2002年的第一場雪”之後,2003的那一場“**”。在其後的幾個星期裡,單思華將迎來他人生路的又一個重大轉折。
“你原來在哪裡做?”白大褂抽出電子棒以後,並沒有像先前那個人一樣,直接放行,而是像例行公事的口吻一樣,問起了基本情況,這讓單思華感到一絲不妙。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幾個小時前,曾經和阿美接觸過。既然阿美已經被送進去了,自己肯定也被傳染。
只是讓單思華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前後還沒有超過6小時,難道就這麼快出現症狀嗎?
“原來在南田工業區。”單思華如實回答,在不明白究竟這是什麼病症的時候,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畢竟這是關乎生命的事情,不能兒戲。
“這樣,你先到旁邊坐著休息一下,我們待會兒再給你量一次。”白大褂隨即補充道。
“請問,我有什麼問題嗎?”聽白大褂要自己去旁邊休息,單思華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感染了,但他還不死心,跟著問了一句。
話還沒有說完,白大褂後面走出一個人,拉住他的手,接道:“我們這是對你的健康負責,麻煩你配合一下。”聲音雖然很輕,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單思華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幾名全副武裝的人員,沒有做出任何反抗,默默地跟隨到旁邊的一條長凳上面坐下,又由另外一個白大褂再次將一根電子棒插進他的耳朵。
同一時間,阿格已經開始在那邊接受檢查。春仔則在後面,滿臉焦急地遙望著單思華這邊的動靜。
很快,白大褂取出電子棒,跟著很輕柔地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幾個人?”
看著白大褂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單思華明白,自己已經無可避免地成為了被感染者。聽到白大褂這樣發問,他突然想起海娃在南田工業區的時候,說什麼凡是接觸過的人,都要一起被隔離觀察。再想起剛才中年男子曾經說過,他們廠已經死了一個人,還有好多和那個人有接觸的都被抓過去,關起來隔離檢查。
按照這個邏輯,如果單思華說阿格和春仔和他一起來的,那麼毫無疑問,阿格和春仔也會被無條件地送走,接受隔離檢查。
第二百三十章 大家不要怕
要知道,單思華他們此行,是為了替阿格的爸爸念頭七的,後天就是他爸爸頭七的日子,如果阿格被關起來,那麼他就無法替他爸爸念頭七了。
原本阿格有足夠的時間趕回去見他爸爸的最後一面,也可以料理他爸爸的後事,替他爸爸好好念七。就是因為單思華的事情,才被耽誤了行程。
阿格對單思華的付出,是那種不計回報的,對朋友忠肝義膽,為朋友兩肋插刀,甚至為了朋友,連他爸爸的後事都沒有來得及參加。
現在,替爸爸念頭七,成為了阿格唯一還可以盡孝的機會。如果再因為這事被隔離,而耽誤了替他爸爸念頭七,單思華這輩子都不會再心安。
想到這裡,單思華果斷地回到:“沒有,就我一個人。”他的想法很簡單,就算自己被隔離,也不能連累阿格和春仔跟著一起被隔離。
“這樣,那好吧,麻煩你把相關證件給我,我們帶你到另外一個安靜的地方,再給你好好解釋一下原因。”白大褂非常乾脆地說道,將單思華的身份證和暫住證放進一個白色的透明塑膠袋中,單思華注意到,白大褂在拿這些東西的時候,非常的小心翼翼,雙手更是戴了一雙醫學用的橡膠手套,好像單思華的證件上面佈滿了這種病毒的病菌。
就在這時,單思華突然發現,阿格一臉輕鬆地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顯然已經做過了檢查,沒有出現異常。
阿格一臉的輕鬆,在單思華看來卻一點也不輕鬆。如果讓阿格過來和自己搭話,之前的謊話就會露陷。
單思華並不是擔心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他是怕這樣一來,阿格會受到牽連,這樣,就無法及時趕回去替他爸爸念頭七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阿格過來和自己搭訕。
單思華急中生智,突然撒開腿就向另外一側的房間門鑽,然後不顧一切地向外面的候車大廳跑,一下子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