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凶,可惜人長得這麼漂亮。
將胃裡能嘔出的東西全吐出來,羅飛羽仿若重,獲新生,洗了把臉走出來,舒服得嘴裡還哼著小曲。
“很快樂是嗎?”在女用廁所外等待的宇文律,冷言冷語問著哼小曲十分愉快的羅飛羽。
“謝謝你。”打從一開始就不知死活到現在的羅飛羽甜笑著回答他:“把胃裡的東西吐完後,果然舒服多了。”
“那我扁你就沒話說了吧?別到時亂扣一個欺壓弱小的罪名給我。”雙拳喀喀作響,厚薄適中的唇勾起邪惡的笑意,一步步接近她。
“別、別過來……”不行!這麼美麗的一張臉靠近她,她會又想吐的。羅飛羽雙手擋在身前軟弱無力地阻止他,一步步跟著他的前進而後退。
咕嚕……她好像已經聽見自己胃部揪緊的聲音。
“我最討厭有人質疑我的性別,你好死不死踩在上頭猛跳,死也活該。”他語帶威脅的摩拳擦掌,步步逼近。
“不行,你再接近我,我……我……嘔!”她捂嘴,再度衝進廁所。
宇文律看著這一幕,霎時不知道作何反應,終於認知到一件事——
“宇文。”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還是打一開始就躲在暗處監視他們的女總編,斗膽說出他已經認知的事情:“飛羽好像是因為你才吐呢!”
“我知道。”他沒有應該有的齜牙咧嘴,而是一臉疑惑夾帶特殊的饒富興味盯著女用廁所的門板。
啊!他回過神,低頭看自己的雙拳,隔了這麼久沒有揮出的拳頭現在連握拳都懶了,平攤成掌在眼前。
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注意到他的怒氣,自顧自的在廁所東吐西吐,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正危在旦夕。
他搖頭,這個女人讓他連扁她都覺得懶,滿滿的怒氣被她一桶冷水當頭猛灌,什麼都不剩。
“你一定要她跟我配組?”他想再次確定這老女人的決定,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倒黴,被貶職就算了,還分派一個二百五的女人給他。
“她是第一個在你拳下逃過一劫的人吧?”她反問,語中真意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最好確定她能用。”
“放心,她拍的照片很有味道,我保證你會喜歡。”女總編知道他的怒氣消失,放心地走近他笑著道。
就在這時,女用廁所傳來另一波嘔吐聲,嘔、嘔嘔……
“你確定她不會扯後腿?”宇文律盯著門板的眼轉而向女總編。
女總編信誓旦旦的從容在這時凍住,雙眼改盯向女用廁所的門。“這個……應該不會。”
“應該是個很強烈的字眼。”他說,唇邊揚起的是靜待好戲上場的愉快笑容。
“我……一定要去醫院嗎?”羅飛羽一臉為難,看向押她來的宇文律。
他們現在站在名為“黑澤”的醫院前,羅飛羽無意識地掂掂自己放皮夾的口袋,因為這家醫院看起來就知道和“貴”字是好朋友。
“除非你準備隨身帶嘔吐袋出勤。”
“這個……還比較便宜。”她小聲咕噥。
“我要一個隨時會嘔吐的同事有什麼用處?”宇文律一雙美目沒好氣地瞟向她。“要就進去,不然就離開新銳社。”
“可是……這裡好像很貴。”看看裡頭窗明几淨的,價格一定不便宜。
“全民健保後只要一百五十元門診費。”這女人真羅嗦。
“我沒有健保。”她小小聲的近似蚊蚋嘶鳴,可憐兮兮的模樣的確很像被人遺忘的弱勢族群。
“那更簡單,三百元。”
三——三百元!“唔!”她揪住心窩,痛苦已寫在白淨的小臉上。
她全身上下的家當就只剩三百元,現在才月中,她還得拿這三百元撐完這個月哩!
當機立斷,她轉身拔腿就跑。
只可惜,她的腳沒有宇文律的手長,只見他長臂一伸,她便成了被拎起的小貓,任他宰割往醫院裡帶。
“不、不行啦!我沒有錢,我不看醫生啦!這是老毛病了,只要找個醜一點的人看就會好了。你放開我啦!要不然以後出勤我都不吃東西,這樣胃裡頭就沒有東西可以吐了,好啦,求求你放過我啦!”
“要我戴面具跟你出勤嗎?還是要我扛一個營養不良的攝影師追新聞?”宇文律反嘲。真好笑!這女人吐得昏天暗地的原因竟然是因為看到他?
他厭惡別人看到他時的驚豔表情,因為那太常見、太無趣;更恨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