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女生淡淡地朝著她笑,笑容溫和,伸手輕手輕腳地扶起她。
“謝……”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說出來的字都沙啞得厲害,別說別人了,就連她自己都聽不出自己在說什麼。
“好了,你別說話了,你喉嚨腫著呢,快喝藥吧。”徐欣說著,吹了吹碗,遞到她嘴邊:“有點苦,你忍著點,一口喝完就不會覺得難喝了。”
“你喝完我這裡有冰糖。”
千鑫像是哄小孩似得舉起一袋冰糖,逗得徐欣忍不住笑了:“你當她跟悅悅一樣幼稚呢?”
安初夏沒有力氣笑,她伸出手,接過那碗,覺得連碗都比平時重了不少。她張嘴,一口喝下去,那味道簡直不能用“苦”字來形容,苦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澀感,簡直苦到了心口,喝完舌頭連東南西北都找不清楚了。
“來,冰糖。”千鑫的手心裡放著一顆冰糖,拿到她面前。
“謝……”
不等她說話,千鑫的另一隻手的食指已經堵上了她的嘴巴:“別說話,先把喉嚨養好。”
“……”徐欣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千鑫:“千鑫,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拿開了?”
千鑫這才意識過來自己的手指一直抵在安初夏的嘴唇上,他的臉再度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慌忙地收回了手,吞吞吐吐地說道:“給……冰、冰糖。”
安初夏拿過冰糖放入嘴裡,那種又苦又麻又澀,令人喉嚨發緊的感覺終於緩和了一些。
“我這裡還有,你還要嗎?”千鑫紅著一張臉問道。
安初夏疲憊地搖搖頭,大概是燒得實在太嚴重了,她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慢慢地旋轉,都擔心自己掉下床去。
“我扶你躺下好好休息,明天燒應該就會退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徐欣說著,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下:“今晚我陪著你,我就坐在旁邊,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喊我,不用客氣。”
不能發出聲音,她只能感激地笑笑。
“哼!我們對你這麼好,你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門外走過來一個女生,單眼皮薄唇,說話尖酸刻薄:“真是狗咬了呂洞賓啊!”
“悅悅!別這麼說,她喉嚨痛,不能說話。”千鑫輕叱了一聲,轉頭對安初夏說道:“悅悅她就是這個樣子的,跟誰說話都是一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她其實心地很好的。”
安初夏微點了下頭,眼中寫滿了疲憊,但杯子裡的手卻暗暗收緊。
現在外面天是黑的,她要趕緊退燒,趕緊通知韓七錄那邊,免得韓七錄他們擔心。他們現在肯定已經急壞了。
“手……手機。”她壓著嗓子,好不容易說了這麼兩個字出來,可是誰也聽不清楚。
倒是靠在門上的徐悅聽了個明白:“她好像說手機。聲音跟鴨子叫一樣,讓別人怎麼聽?”
“悅悅,你別這麼說話,人家生病呢!”徐悅說著,轉頭看著安初夏說道:“你是說手機嗎?”
安初夏心裡著急,只能點了點頭表示正確。心裡暗罵自己沒用,連個字也說不清楚。徐悅說話雖然難聽,可是她現在的聲音,真的比鴨子叫還要難聽,誰也聽不清楚。
“你手機放在哪裡?你衣服裡嗎?”徐欣仍是細聲細語的問,姐妹兩個,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安初夏又是點了一點頭。
“悅悅,你把她衣服放哪裡了?”得到點頭回答之後,徐欣便轉頭去問徐悅。
徐悅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我看衣服那麼破那麼髒,就扔垃圾桶裡了。好吧,我去拿。”
徐悅很快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就跑了回來,手裡拿著個垃圾桶,很是嫌棄地放在床邊:“你自己拿吧。”
安初夏動了一動手,真要自己動手拿,千鑫卻是直接蹲下了身,一點也不怕髒地把那一堆衣服拿了出來,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隻金色的手機來。
“還好這口袋夠深,否則肯定得掉了。不過,衣服都那麼**的,手機怕是不能用了。”千鑫說著,就要把手機遞上去。
“等等!”一旁的徐悅滿臉驚訝地衝上來,一把拿過千鑫手裡的手機,瞪大了眼睛說道:“這是蘋果六啊,還是土豪金,天哪,我還從來沒有真的見過呢。”
千鑫和徐欣兩個人一聽,眼中也浮現出了驚訝,他們剛才壓根沒有注意手機是什麼牌子。
“好了悅悅,看過了就還給人家,她肯定是想聯絡家裡人。”徐欣說著,伸過手來。
徐悅並不聽,直接按了一下開機鍵,可是螢幕卻沒有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