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的韓宇,有些焦急地站在一間小院落口,時不時地來回踱步著,更會頻繁地看向路的遠方。
秦王親至!
今日早晨,當一個陌生的男子將這份訊息帶來時,韓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新鄭城中的第三股勢力,竟然是秦王!”
韓宇也不是個庸人,立馬明白了其中的種種。也明白,姬無夜膽敢忽然犯上作亂,必定得到了秦王的某些許諾。
雖然韓宇心中對秦王嬴政同樣恨得牙牙癢,可是,韓宇更加清楚,此時秦王親至,便是意味著,他對秦王有用!
秦王的目的,韓宇也能管中窺豹,瞭解個大概,估計為的就是亂韓。姬無夜是秦王的棋子,而自己恐怕就是另外的一個棋子。
雖然被人當做棋子驅使,令人十分不爽。但是,韓宇心中更是清楚,此刻自己若是不能順從嬴政的心意,成為他手中有用的棋子,那便只會像個垃圾一樣,被人丟棄。
而一旦被丟棄,失去了靠山,那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為了自己能活下去,韓宇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韓國的利益了。藉著嬴政的力量,對抗姬無夜,活下去,就是他此刻的目標!
等到太陽移過了頭頂,那條小道的盡頭,方才出現了幾個小黑點。
嬴政在幾名天盡將士的護衛下,乘坐著自己的那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至一間並不太起眼的小院子前。
“外臣韓宇,恭迎秦王陛下!”
等候了這麼久的韓宇,甚至還未等嬴政下馬車,便已經殷勤地迎上前,彎腰對著馬車行禮。
“吱!”
馬車門發出一聲輕響,嬴政一身黑袍,緩緩走出馬車,略微打量著眼前這個甚至有些殷勤得過頭的韓四公子。
經過一夜的奔波和一個上午焦急的等待,韓宇的神情之間充滿了疲憊之態,可是眼神之中卻是帶著一絲希冀之色。
甚至,一身原本已經有些破損的衣服,也被他換下,重新穿上了一件光新亮麗的衣服。
“有勞公子宇了……”嬴政微微點點頭,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對著韓宇說道。
“不敢!”而韓宇,更是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搖頭。
“王上,裡面請。”韓宇彎著的腰,彎的更低了,再次拱了拱手,對著嬴政說道。若不是穿著一身公子的服侍,甚至可能被人誤解為是嬴政的奴僕。
這間不起眼的院落卻是被打掃得格外的乾淨,院落之中,甚至早已經擺上了案幾,而一旁同樣有僕人在一旁伺候著,美酒,香草一應俱全。
嬴政略微掃視了一眼,隨即點點頭。
“看來,這個韓宇,也算是有些實力。居然能在姬無夜的眼皮子底下,安置了這麼一個秘密據點。”
嬴政沒有客氣,直接走到了主位上,直言了當地對著韓宇說道:“寡人聽聞韓王蒙難,不知,可否有此事?”
“正如王上所言,如今,父王已被姬無夜等叛逆,囚於宮中。一眾朝中重臣,也同樣被姬無夜所獲。而太子韓安,更是不堪,自甘淪為姬無夜之傀儡。簡直是丟盡了我韓國王孫的臉面……”
韓宇義憤言辭地訴說著苦水,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先去對嬴政的卑躬屈膝,也同樣丟入至極。
“如此,寡人又如何助你?”嬴政嘴角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王上但有所予,韓宇莫不敢辭!”韓宇再次彎腰,拱手說道。
“韓國之事,寡人本不應該插手。可是,念及我大秦與韓國之間的情誼乃是唇亡齒寒。寡人也不願意就此看著韓國陷入佞臣當道之中。”
“蒙謝王上厚愛!”
“可是,如今我關中精銳據悉在趙地。根本撤回不來,若是想要寡人援助公子,公子也必須要能撐到我大軍所到之日。”
“這……”韓宇略微露出了一絲難言之色。
如今,姬無夜雖然掌握了朝中大權,和韓國幾乎所有的兵權。但是,也並不代表著韓宇手中就一點兵權都沒有。
在韓國北部,野王以南的陽城,還有一支大約兩萬人的韓軍。而這股韓軍,原本是用來防禦魏國和趙國的,也可以說,是韓宇手中唯一的一點力量。
而嬴政藉口秦國大軍具皆在趙國,無法出兵援助。其目的,無疑乃是希望姬無夜將韓宇手中這最後的一點兵力消耗乾淨。而後,徹底淪為嬴政手中毫無反抗之力的棋子。
對此,韓宇心中自然是心知肚明。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