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分量太重沒翹起來,只能賭氣地望著窗外。
老頭子不以為忤,自從他買農具的時候跟夏末認識,幾個月下來忘年交情越來越深。夏末有時候會來陪他下棋,也被他拉去家裡吃過飯。
“那你是怎麼了?實驗專案還下不來?”
夏末又被問了一句堵心的事,嘆了口氣,“專案馬上就要下來了,不過對我來說也沒有用了。”
“怎麼說?”
夏末笑了笑,覺得臉有些僵。“都是小事情,沒什麼可說的。”
“這麼喪氣?”
“我就是……”夏末忽然開口,“我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我就是……我就是蠢,我明明知道不該做,所有的因素都不對,我心裡清清楚楚的,可我還是被僥倖衝昏了頭。結果人家指出來不應該的原因了,說的清清楚楚有理有據,我就顯得像個不知廉恥的傻逼。”
“你這是怎麼了?”老人撂下棋子,擔憂地看著夏末,“你太灰心了。”
夏末做了個苦臉,想就這麼結束這個話題,卻沒忍住一聲嘆息。他避開老人的眼睛,在老人的眼睛裡他就像個沮喪的頑童。這樣太不應該了,他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也從沒有這麼懶怠過,更沒有像現在這樣躲在茶館裡不見人。
他的手機響了。
他第一個想到是小舟打電話給他,他們說透了做不了情人以後,小舟就彆彆扭扭地極力製造兄弟氣氛。夏末統計過,這兩天小舟每隔四個小時會準時給他打個電話,每隔兩個小時會準時給他發微信,一個半小時之內一定會轉發一條搞笑微博並且還圈他。他一半無奈,一半模模糊糊地妄想著如果能擁有一個有強迫症的數學系男朋友該是多麼奇妙的經歷——測算小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