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低下頭，用疲憊而微弱的聲音緩緩說道：“是啊，孩子，這麼多年都習慣了。每天就這麼簡簡單單做一點，一個人吃，也沒心思弄太複雜的。有時候啊，做一頓能吃好幾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她那瘦骨嶙峋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我越發覺得自己的問題無趣，氣氛更加尷尬起來。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裡懊悔不已，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說點有用的話，讓老奶奶開心一點呢？

想到這裡，我愈發覺得愧疚，緊張得舌頭都有些打結，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奶奶，那……那您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老奶奶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像是望穿了歲月的滄桑，緩緩地說：“孩子，我這一天天的，哪還有什麼愛好，照顧老頭子都忙得腳不沾地，從早到晚沒個停歇的時候。”

我連忙說道：“老奶奶，您別這麼說，您也得給自己找點樂子，放鬆放鬆。哪怕就那麼一小會兒，也能讓您心情好點呀。”

老奶奶苦笑一聲，那笑容裡滿是苦澀和無奈：“樂子？我就盼著老頭子病情能穩定些，別給周圍人添麻煩，我就知足了。我這心裡時時刻刻都揪著，哪還有心思找樂子喲。”

我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就這樣讓氣氛繼續沉重下去，接著問：“那您年輕的時候，有沒有特別喜歡做的事情？”

老奶奶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變得悠遠，似乎在努力回憶那些遙遠而美好的時光，然後輕輕說道：“年輕的時候啊，喜歡繡繡花，那一朵朵花兒在布上綻放，心裡別提多美了。可現在，家裡這一堆事兒，哪還有那個心思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