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俗子了。
燕飛羽既已失身,朝廷封妃之時又只是不了了之,而無明文收回成命,此刻不論於情於理,燕家自然不會歡迎任何一個男子對其女兒表達愛慕,因此才會刻意怠慢自己,並用公開自己身份的手段來暗示自己此行是純粹為了兩家合作生意的正常往來。
這麼一想。自覺此番推測應該最符合情理的關鈞雷,不由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微微撥出,鬥志頓時重漲。
……
“師伯,”關鈞雷慢慢地將杯中酒飲盡,放下了杯子低喚了一聲,聲音壓低的同時又正好讓同桌的客人剛好聽得到。
“嗯?”燕五雲故意微側身子,藉著讓侍從斟酒的姿勢迴避關鈞雷的目光。
“小侄上次曾答應世妹,再來時必定要為她尋訪些新奇的玩意,世妹在病中必定心情鬱悶,小侄想稍後去探問一下世妹,也許世妹見了,也能寬慰些。”
關鈞雷略微靦腆地適時地流露出一絲擔心,一絲心急,一絲希望,更有一絲討好和請求的意味。這些情緒交融在他臉上,體現出他的眼神裡,雖未明言,卻又極其巧妙地表現出表現出他非同一般的痴心。
這個人的面具,還真融進肉裡了。
暗處的燕飛羽將他的神情看得真切,忍不住衷心地敬佩他的演技。只可惜這位俊美無儔關公子的戲演得越好,就越代表他並沒有猜測到自己的計劃,反倒顯示出他的心虛和急切。只因若是他和狗皇帝無關,不知道狗皇帝的計劃,那麼他此刻就不該如此不識趣,而是應該等待失身的這陣風頭過去,再來徐徐圖之她燕飛羽的心和燕家的偌大家財。
也幸好如此,才被她賭對,在最後一天最後幾個時辰內,毅然建議爹孃調整策略。
心念電轉間,只聽啪的一聲,白水珺已趁機重重地將酒杯磕在了桌上,寒著臉道:“關三公子的好意我們夫婦心領了,羽兒現在好不容易才平靜一些,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去打擾。”
這話硬邦邦明顯含著敵意的話語一出,聲音不大,不但客廳中再度安靜,就連整個場面都不由地徹底冷凝。
眾人紛紛私下面面相覷的小心交換,雖然大家都明白白水珺是護犢心切,不想###再念念不忘地提及女兒的傷心事,但此刻身為貴客的關三公子只不過多關心了兩句,她就索性翻臉,卻也實在是太敏感,也太不給關家堡面子了。
關鈞雷也沒想到白水珺的反應會這麼激烈,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不過這一次卻不是純粹的演戲,而是真的有些下不來臺了,半晌後,才諂諂地想要解釋:“伯母誤會了,小侄……”
“關三公子,”白水珺卻不待他說完,就已打斷他,聲音脆揚地四座皆聞,卻又透著冷冷的寒意,“貴堡是北盤國的第一大堡,聲貫天下,相信作為關家堡的三公子,必定是個明白事理之人,應該知道哪些話哪些場合該說不該說。你關三公子是赫赫有名的風流人物,天下群芳趨之如騖,將來自然不愁沒有三妻四妾,可我們家羽兒的名聲卻經不起一損再損了。”
一席如此赤裸裸的話說得關鈞雷臉色再變,也清楚地向眾人傳達一個資訊,那就是燕家的女兒縱然已非完璧,也絕不和任何花花公子分享一個丈夫,更不可能低賤地淪為別人的妾室。
“珺妹,你喝多了。”燕五雲拉拉她的手,“試圖”勸解。
白水珺抽揮手,重重地哼了一聲,看也不看關鈞雷一樣。燕五雲只是好尷尬地對關鈞雷笑著打圓場:“世侄啊,你可別多心,唉……這段日子以來,家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堪的流言又太多,你伯母才會這麼敏感地遷怒於你……”
說著,也不給關鈞雷接話的機會,便扭頭對一直隨侍在一旁的馬原丙道:“原丙,你去把我那壇彩雲醉取來給世侄賠罪。”
馬原丙忙應了一聲,轉了個身就沿著花廳壁向外走去,正好地經過燕培峰那一桌。
燕培峰早在門口小廝大聲喊出關鈞雷身份的時候就已焦急在心,怕事情耽擱會生變故,此刻見馬原丙走過,頓時大喜,趁著旁人不注意,迅速地使了個眼色,做了個極小的動作。
馬原丙也快速地眨了一下眼,表示領命,然後便腳不停步離開了花廳。
“是小侄不好,說話之前未有三思而後行,使伯母傷心,可是小侄誠懇地請伯母原諒,小侄確實沒有半點其他之意。”這種時候,關鈞雷就是心裡再惱火表面也不能表現出來,反而要裝得更加胸懷寬廣地首先向白水珺賠禮。
“罷了。”白水珺拂了一下因宴會而穿的十分華麗的寬袖,臉色雖然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