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娃娃一般可愛。
他不以為意,笑道:“草木皆兵。”
明蘭衝他皺了皺挺翹的小鼻子,擱下筆起身過去坐到床沿,順著顧廷燁的胳膊,靠在他懷裡,忽問了一句:“你說的對,田地是出息不許多,那什麼行當才最掙銀子呢?”
顧廷燁楞了一下,笑道:“這你可把我問住了;殺豬?打劫?”
為什麼殺豬後面就是打劫?明蘭很疑惑,但她沒有糾纏這個問題,依舊搖頭道:“不對,我曾聽莊先生說過,這世上最掙錢的買賣無非五樣,鹽務,開礦,漕運,邊貿,海運,換言之,都是朝廷點頭才能行得通的買賣。”
顧廷燁慢慢斂去笑容。
明蘭繼續道:“那麼這些大宗的買賣,先今都在誰手裡?”顧廷燁臉色有些難看,明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在誰手裡,但應該不在皇上手裡。”
顧廷燁神色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本來我也沒覺著什麼?但那一日公孫先生漏了句話給我,說國庫居然都是空的,我這才覺著麻煩了。”明蘭低聲道,“我雖是女流之輩,但也瞧得出皇上是有大志向的。”
通常伴隨大志向而來的,就是權柄回收,而要集權統治,首要的就是錢袋子和軍權,錢是有的,只不過不在國庫,兵也是有的,只不過不大聽皇帝指揮。
那麼下面的事就簡單了,不是他們肯老實的交出錢權,就是皇上‘請’他們交出來。
“年前北疆大捷,歪打正著,叫你們開啟了個缺口。那裡的軍務既然不頂事,皇上就能名正言順的裁換人手,這樣一來,那些沾著邊貿的怕要心驚肉跳了。”明蘭扭著身子從男人的身上爬起來,端正的跪坐在床上,正色道,“你不是說,原先皇上打算派耿大人去北疆鎮守的麼?隨後,他就被參了。”
顧廷燁眉頭緊皺,肅然道:“也是他自己素行不檢。”言下之意,明蘭的猜對了一半。
一個言官後面是一群言官,一群言官後面是整個清流士林,他們以師生同門同年為紐帶,結成了一個牢固的關係網;在先帝爺二十多年的仁治之下,他們中的不少已漸和權爵世家連結在一起,堪比朋黨,他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人有人,無論是內宮,朝堂,軍中,地方府縣,都有其勢力所在。
天上下雨地上流,倒黴的是莊稼,明蘭不想做炮灰家屬。
“公孫先生說的很是。”顧廷燁停頓了好一會兒,靜靜的看著明蘭,才道,“他說你善思明辨,襟懷豁達,雖是女子,卻可堪一謀。”
“先生過獎了。”明蘭臉上浮起一陣羞紅。
“可你從不問我朝堂之事?”顧廷燁奇道。
明蘭抱著膝蓋,小小的身體蜷縮起來,訕訕道:“祖母說了,不要亂問男人公事,你若覺著該叫我知道,自會告訴我。”有好幾次,其實她很想問的。
顧廷燁瞧了她很久,眼神幽深難測,才緩緩道:“幼時,老爺子曾與我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少精於行軍打仗的將領,都死在太平年代;若我有機緣上戰陣,定要注意行止,免得叫捉住了把柄。”
明蘭聽的心驚,手指陡然攥緊男人的手臂,顧廷燁撫慰著摟過她,按在自己懷裡,輕輕道:“你放心,言官雖愛名,但也不傻,知道哪些人可參,哪些人不可參,皇上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別說我本就無事,就是老耿也沒什麼。”
他雙臂環著明蘭,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靜靜的躺了會兒,彼此心跳可聞,顧廷燁笑起來,親了下明蘭的小臉:“以後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嗯!”明蘭笑著點頭,湊上去用力親了下他的鼻子,眨著眼睛道:“你在外頭勞心勞力,我幫不上什麼忙,起碼不叫家裡給你添亂!”
顧廷燁心中感動,揉了揉明蘭的頭,忽低聲道:“岳父有遠見,教養的兒女都很好。”
明蘭在他懷裡拱出腦袋來,頗有幾分得意:“當初莊先生就說,若我生為男兒身,定能有番作為。”兩人糾纏間,明蘭的襟口衣已鬆開一大片,露出一彎雪白粉痕,半搭連著嫩黃色繡翠綠蓮瓣的肚兜,裡頭微顫著豐盈的滾圓。
顧廷燁直直的看了一會兒,才悠悠嘆道:“你還是做女子吧。”
……
次日一早,明蘭就由屠氏兄弟領著家丁和護衛出了門,前後呼喝大約有三四兩馬車,明蘭坐在第二輛,身旁的小桃興奮的一夜沒睡著,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沒個消停。
“八輩子沒出過門呀!”綠枝忍不住奚落,“小雨莊咱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