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堅瞠目結舌地睜大了眼睛,許久才低低垂下了頭,“這些事情不是末將能夠妄自猜度的。末將只求大人能夠顧惜聲名,其他的但憑大人作主,末將告退!”他躬身長揖,隨即緩步退出了長明殿。湯舜允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任他去了。
與此同時,困居館清宮紫華苑的嚴修終於等來了中州的訊息,他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便立刻毀去了那塊寫滿了密語地絹帛,臉上勃然色變。“想不到我一下子變成了這麼有用地人,商侯居然出此下策,真是令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他自嘲地搖搖頭,見明萱一臉徵詢的目光,便微笑著把話岔開了,“明萱小姐,許兄如今已是中州小司馬,和炎國內鬥再沒有關係,此處不是善地,你也回去吧,留我一個也就夠了!”
明萱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許久,她才低聲問道:“凡彬就不怕惹怒了旭陽門主和炎侯?兩邊都對他有天高地厚之恩,如此一來,他定會被兩頭視為叛逆他怎麼這麼傻?”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低沉,片刻便再無聲息。她心裡清清楚楚,只有兩不相幫,許凡彬才能對得起良心,但是,這其中又有多少緣故是為了自己?
“我我不走!”明萱突然抬起了頭,臉上浮現出幾許決絕,“我知道嚴大哥是為了我著想,但是,商國如今危機四伏,想必你接下的任務也非同小可,有一個幫手總能夠多一分助力!若是將來嚴大哥你遇到什麼危險,而我就這麼回去了,就是凡彬也不會原諒我!”
嚴修愕然望著這個一臉堅強地絕色美女,臉色漸漸和緩了下來。“好吧,我們趁夜離開殷都,去譚崆城!殿下的密信上說已經有終於商侯的將領在那裡集結,我們只要過去坐鎮就行了!”話雖然說得輕巧,可他心裡著實沒有底。
明萱嫣然一笑,輕輕點了點頭,身形一動就掠出了門去,不一會兒就提著兩個包袱迴轉了來。“東西我早就備好了,就等著嚴大哥你這句話。不過,城門防守森嚴,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出去?”
“很簡單,我現在就正大光明地去見湯舜允!”嚴修隨手整了整衣冠,輕鬆地眨了眨眼睛,口氣卻凝重得很,“明萱,你就在這裡等著,不管是誰前來相請都務必回絕,一切等我回來再議!”
嚴修這一去就是足足半日,差不多到了日落時分,他才一臉疫憊地回到了紫華苑,重重倒在了椅子上。明萱頓時感到事機不妙,猶豫了許久方才問道:“嚴大哥,可是湯舜允故意留難?還是說,他根本就想扣留我們以求陛下下旨認可?”
沉默良久,嚴修方才重重一拳砸在了紅木几案上,頓時將好好的一張桌子砸得四分五裂。“你猜中了,湯舜允那廝藉口國寶丟失,婉言留我再住幾日,可是,若是再拖下去,局勢恐怕會急轉直下。剛才我無意間聽說,湯舜允麾下數將,已經奔譚崆城方向去了!”
“既然他不聽我們的軟言相求,那就硬闖好了!”明萱地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僂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若是再困在這裡,我們只有束手就擒,還不如硬闖出去來得妥當!你我的坐騎都是幹裡挑一的上品,說不定能夠脫出重圍!”
入夜,兩隻羽翼巨大的異禽突然從紫畢苑升空,頓時引起了城中守軍的注意,只是一刻鐘,各處的飛騎將紛紛升空,從四面向那兩隻異禽逼去,而信昌君湯舜允地坐騎黃金殷,赫然也在其中。然而,待到四面合圍之後,眾人才駭然發覺,其中一隻異禽背上坐著男裝打扮的明萱,另一隻背上則只是空空如也。
“信昌君大人,怎麼,我想要回師門也不成麼?”明萱冷冰冰地問道,“我奉師命隨嚴大人來殷都,誰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如今既然亂勢已起,大人又要阻攔我等離去,究竟是何用意?”
湯舜允聞言大訝,仔細地端詳一番之後,不由覺得有些尷尬。“想不到這一次竟是明萱小姐和嚴大人同行,看來,前次離開的想必就是如今的中州小司馬許大人了?”他見對方毫不否認來歷,頓時心中巨震,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了照此看來,如今的中州遠非當年可比,這四大門派的年輕才俊竟有許凡彬明萱在天子駕前效命是放行,還是攔阻?”
“明萱小姐,本君在此請司一句,嚴大人如今何在?”他本能地問出了一句話,心中愈發不安。
“聲東擊西,大人日間回絕了嚴大人歸國的要求,他自然只能暗地離去了!”明萱冷笑一聲,絲毫不客氣地回應道,“大人也該知道,嚴大人身為中州使臣位分尊貴,卻形同軟禁地住在館清宮中,毫無自由,僅僅這一點,大人就逃不了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湯舜允自從結束了質子生涯之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