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不受控地颳起大風,將大廳中整齊的物品弄的亂七八糟,有時還弄翻了棋盤,於是徐笛就抽出隨身攜帶的笛子去敲他的頭,而高逸憑藉空間魔法,徐笛竟沒有一次是碰到他的,江瓷誠便幫著徐笛攔住高逸,弄壞了燕刃苦心搭建的雕塑……最後一齊笑著,鬧成一團。
直到現在他還想跟徐笛下一盤棋,還想幫徐笛追趕高逸,還想跟燕刃談琴棋書畫,但這都不可能了,那段無憂無慮的笑鬧的生活早就過去了,從徐笛再也不想見到他開始,再也不想聽到他叫他“笛子”開始。
也唯有回到這裡,才能回想起和他的小瀾最初相識的那段時光,像從未遠去一樣。
同樣,回到了這裡,他也明白,正是穹風家把這一切都打碎了。
“瓷誠,有貴客,速來。”是大伯,對他嚴肅道,說完後,又極度不自然地補充了一個原先忘記貼上的笑臉。江瓷誠便跟著大伯走去,才進入到宴廳便停住了腳步。
“岐人!——”說罷便抽出身側的軟鞭,灌輸念力,一端直指那岐人的眉心。江瓷誠趁機打量那人,他一身軍裝,右臉上是岐人特有的紋路,一道道錯綜複雜的褐色花紋映在尚清秀的臉上,平添一分凌厲。那人在他的劍指下竟沒有表情的變化,頭低垂著,藍髮遮住了他的雙眼。
“放肆!”眾長者拍案而起,怒斥道,“放下!你知道他是誰麼!”
“吾區區一普通兵卒,勿用如此護我。”青年抬起頭,藍眸似海一般深邃,“但我倒是能看出江公子的心思啊,江公子既怒,又覺不敢怒,不該怒。想必,公子對式武恨透了吧?”
江瓷誠很想反駁,偏偏每個字都戳中了他的心扉,他不得不承認,這都是真的,藍髮青年確實一語道破了天機。江瓷誠的手顫抖著,漸漸放下了軟鞭,失去了念力的支援,鞭子立刻軟了下來,正像目前的江瓷誠。
“江公子,我也對他恨透了,我們可否聯合,一起殺了他呢?”青年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江瓷誠面前,“不過呢,有一個小條件。”
“天哪?穹風家居然勾結岐人?”
隱藏在虛無空間中的高逸驚呼道,又一細想,近幾月來,穹風家甚是反常,如果是反叛了,那麼全都解釋得通了,可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而今天這番話,恰恰印證了,“原來趕走瀾公主是為了……天哪。”
身旁蒼白的女孩打了個手語,虛無空間裡浮現了她的聲音,那種聲音很好聽,像靈魂的語言,也是寧語寂原本的聲音:“未必,別妄下論斷,先聽一會。”高逸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江公子,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伊爾斯太子死在戰場上,那怪誰呢?”青年自通道,露出了一個驕傲的笑容,只等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你若願助在下一臂之力,我保證,他活不過下一場會戰。”
“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同意憑什麼‘助’你?我可是明耀人?我為什麼要恨式武?我為什麼要恨整個明耀的恩人?”
青年意味深長地看著江瓷誠的表情變化,凝視著他的眼睛。
“你居然不想搶回瀾?”他本想裝出一副詫異的表情,卻似乎是有意無意的裝出了差錯,這個表情,變成了輕蔑,“你說的對,是我太小人了。居然想跟你做交易。罷,在下告辭,但謝各位前輩好意,以後莫來找我了,江公子,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江公子,就請像瀾姑娘給你留的話一樣,忘掉她吧。整個十三城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看,我就覺得江兄不會的。”寧語寂微笑地打著手語,空間中浮起了她的聲音。高逸也終於放心地舒了口氣,微微一笑。
——就當作,我從未出現過。
無端地,江瓷誠的耳際浮現了那張滿是褶皺的紙上的一句話。像觸了電般地顫慄,抓住了藍髮青年,發瘋般吼道:“你說什麼!等等!”
藍髮青年不動聲色的一笑:“當然。”
“在下江瓷誠……敢問閣下……大名?”江瓷誠猶豫著,最終還是伸去了右手,示好。
“左言卿。”
在座之人無不鼓掌以示慶賀。
“江瓷誠是鬼迷心竅了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高逸驚得不知所措。轉折轉的毫無徵兆,令他瞠目結舌。
“是不是計?”寧語寂的手指輕快地撥動,臉上的微笑凝固。
“不是不是……小寂,看他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騙不到人。他是真要砍了伊爾斯太子!”高逸心悸道,不自覺地加快了語速,眼睛時刻盯著江瓷誠,“多虧雅……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