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遠

若即若離

……

他有些惘然，心頭籠罩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下週就要直升考試了，這諸多的一切壓在他的心口，除去煩躁，更多的是迷茫。

如果有父母在他身旁，就會告訴他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卻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孩子。

……

“我哥叫我回去，你們慢慢玩。”他起身打了個招呼，也沒管其餘人的反應，便推開ＫＴＶ包廂的門離開。

他想找個地方靜靜地待會。

就一個人。

……

楚暮在家裡待到十點，也沒見程鋮回來。楚暮他媽在客廳裡催楚暮，“程鋮怎麼還沒回來？”

“快了快了吧……”楚暮也不確信，給程鋮打電話，關機。

出事了？

楚暮後背驚起一身涼汗，慌慌張張地給程鋮老師打電話，謊稱找張三有事，要到了張三家的座機號碼，結果一撥通，張三說程鋮早就走了。

走了？你他媽走哪去？

楚暮想著程鋮那樣子，就一蠢貨樣，估計被人賣了還要倒貼別人錢呢。

“媽。我出去一下。”也沒等他媽探出頭，楚暮便匆匆關上門。

……

十點半後的大街上，人已經很少了。

楚暮挨著張三說的KTV，一路走一路找，怕程鋮著涼，還拿了件針織衫褂子。

路過程鋮原來的小區，楚暮鬼使神差地停了腳步，往裡走著，果然程鋮家的燈是亮著的。

明晃晃的燈光，沒來由地，楚暮踏實不少。

“程鋮……”他敲門，其實房裡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但楚暮心底有個聲音：那個就是程鋮。

“嗯？”差不多過了小會，門被開啟一條縫，露出程鋮軟軟的黃毛，“哥……？”

“這都幾點了！”楚暮有些氣，但看到程鋮那樣，還是忍不住放軟了聲音，“想爸媽了？”

“嗯……”程鋮低著個頭，把眼淚硬生生地憋回去。

他以前就是個慫貨，現在不能再慫了。

天知道，當他開啟門看到楚暮的那一剎那，有多想哭。

即使沒來由地想哭，

就是那種感覺有了依靠，讓他知道有個人在為他擔心，那種滿足感充斥著他的胸腔。

他沒有理由再頹廢下去，他還有楚暮，還有乾爹乾媽，還有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還有夏茗。

……

“走，回去。”他像原來那樣摟著楚暮的脖子，但在碰上楚暮身體的那一剎那，有種異樣的感覺，聞著楚暮身上的味道，看著楚暮的眉眼，他發現心口跳的像是隻兔子蹦啊蹦的，就像原來看見夏茗一樣。

他接過楚暮遞來的針織衫穿上，把袖子伸到鼻尖聞聞，“哥，有你的味道……”

“廢話，”楚暮笑著拍了他一掌，“我的衣服沒我的味道，難道有伊利的味道？”

程鋮咧開嘴笑笑，半晌才低著頭，“哥，你以後……會不會忘了我。”

“神經病啊你。”楚暮催促著他關燈關門，“你是我弟知道嗎！我不就只有你一個弟麼，忘什麼忘。”

程鋮看他的眼神讓敏感的楚暮感覺有些不對，他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多了，程鋮，還是那個喜歡萌萌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弟弟。

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喜歡上自己的。

他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

日子數著數著，無論你怎麼拖延賴著，還是到了直升考試的那天。

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自我感覺那是相當的好，就程鋮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貌似是哪個最沒底氣的一個。

數學，公式怕忘了；英語，單詞怕忘了；語文，作文怕寫偏了……

無論哪科都夠他擔心的……

尼瑪，這兇殘的處女座！為什麼你會如此的糾結！

……

直升考試是在下午兩點，程鋮也沒弄懂為什麼學校會設在下午，大好的清晨給他們複習，昏昏欲睡的下午居然要考試？

楚暮下午是體育課，中午的時間，就是交給他們自由活動的。

程鋮班裡的男生也都趁著中午沒老師守著午休，紛紛打籃球去了，少有的幾個女生在教室裡複習。

程鋮被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給硬拖到操場上，“你們打吧，我坐會。”他還是心裡沒底，坐在樹蔭底下看那四人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