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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擔在他的肩頭輕輕磨蹭。

“燕黎明,求你了。”

燕黎明拿著勺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用另一隻手摸摸徐遠航的頭。

“放心。你以為我會怎樣?像個潑婦一樣跑到樊翔的辦公室去撓他?”

徐遠航笑了,越發摟得緊。

“去,坐桌子邊上等著吃飯。”

徐遠航今天被做得狠了點兒,只能在餐桌邊上趴著。他看一眼碗裡的餛飩,十個倒有九個破掉了,成了一碗真正的混沌。他沒敢笑話第一次下廚的燕黎明,倒進香油醋和胡椒粉,撒上香菜末用湯匙攪著,誰知被燕黎明一把奪過去。

“吃我的!”他沒好氣的把自己跟前的碗推過來。“還敢吃胡椒粉,嫌屁股不疼是吧?”

徐遠航笑著埋頭舀起一個餛飩皮兒,臉紅得什麼似的。

反正上午也快過去了,吃完飯燕黎明索性按著徐遠航兩人又睡了一個午覺。徐遠航頭一回翹班,睡得不踏實,悄悄爬起來穿衣服要走。

“等一下。”燕黎明從臥室裡睡眼惺忪地追出來,卸掉自己的手機卡,把徐遠航的卡放在裡面。

“先用我的,回頭我去給你買個新的。”

徐遠航默默接過來放到揹包裡。燕黎明整理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圍巾,有些歉疚地笑了。

“樊翔說的沒錯,帥的沒邊兒了。”

“沒有,其實我不愛穿這些……”徐遠航突然不爭氣地哽咽起來。“我腦子進水了穿別人的卡買的衣服來氣你。”

“說什麼呢,是我混蛋在先。”燕黎明把徐遠航摟在懷裡拍他的背,自己也有點心潮起伏。

“樊翔的事你不用擔心,他和我其實是一樣的人,只是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罷了。我不會把他怎麼樣,也不會把他的秘密說出去。你放心,啊?以後該咋相處還咋相處。”

徐遠航以前一直是個簡單的人,過著簡單的生活。這些日子以來白天所裡爛事一大堆,晚上光琢磨著怎樣和媽媽攤牌,後來又和燕黎明鬧矛盾。心情真是壞了好好了壞,剛才又好大一頓驚嚇,這會兒情緒突然間就失控了。

他自爸爸去世後就沒有痛快地哭過,此刻窩在燕黎明胸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聽著他的心跳,眼淚決了堤的洪水一樣不能停止。他把十五歲以來所有的委屈都召喚回來重新委屈,一把扛起燕黎明轉身折回臥室。

“我不上班了,我要曠工。”他把燕黎明扔在床上死死抱在懷裡,受傷的野獸一樣開始低聲哭嚎,直哭得渾身打顫。

“哎,哎,”燕黎明手足無措,撫摸著他結實的後背犯愁,心說這麼大的兒子到底要怎麼哄才好啊。

78

徐遠航最終曠工未成,大哭一場過後紅腫著眼睛還得去上班——居委會張主任打來電話,要去慰問社群的特困戶、五保戶和刑滿釋放人員家庭,保證西街每個人都過一個和諧美滿的春節。

“大家會笑話你的,”燕黎明看著他的腫眼泡兒忍不住笑。“等下冷風一嗖腫得會更厲害。”

“隨便,誰還沒個傷心事了。”徐遠航哭得神清氣爽,身上輕飄飄的。

“我晚上得回家了,你記著吃飯。”

燕黎明胡亂點頭,鬱悶地躺在床上伸展開四肢:唉,明明婆婆家離得那麼近卻不能天天去蹭飯吃。算算還差一個多星期過年,他覺得自己應該打起精神像往年一樣四處打點一番了。

徐遠航開車,後備箱裡是市裡統一配備的米麵油等生活必需品。和民政局以及街道辦事處的人挨家慰問,天擦黑的時候終於到了最後一家。徐遠航很熟悉,是阿娟的家。阿娟爸爸沒有工作,在家門口擺個修鞋攤兒,她媽媽早年在鐵軌上掃火車掉落的煤渣時被軋斷雙腿,生活基本不能自理。這是走訪過程中最貧困的家庭,大家心裡不落忍,又每人掏出二百塊錢湊了一千遞給阿娟爸爸。

“阿娟呢?”臨走時徐遠航問。

“下午我一個沒看住又跑了,找了幾條街也沒見人。算了,我也不管了,她愛咋樣就咋樣吧。”阿娟爸爸看上去疲憊又無奈。

“那不行,她腦子不好使會吃大虧的。我這就去找找看。”徐遠航心裡起急,知道一定又是被她的混蛋男友拐出去掙錢了。

走了十來家低檔的娛樂場所,徐遠航終於發現阿娟衣衫不整地縮在一個小酒吧骯髒的火車座裡喝果汁。

“阿娟。”徐遠航控制住暴怒的情緒柔聲叫她,四下尋找她男友的蹤影。

“叔叔……”阿娟哭起來,徐遠航這才發現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