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海枯石爛。縱是那死物，到最後也會出現形變，這也是一種終結，一種‘死’的標誌。

“生與死，一樣？”

劉楓茫然，若如此，是生是死又有何意義？

可隨著這個念頭閃過，劉楓越發的迷茫了，他感覺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可卻又始終不明白。

“若凡人壽命為一百年，仙人為一萬年，神人為百萬年，那‘死’只不過是遲了一些。”

劉楓沉吟，忽地眸光破碎虛空，驚的李太白都是眉頭一皺。

“你想到了什麼？”李太白吃驚，從劉楓的眼中他看到了‘恍然’這種表情。這絕非是參悟了‘生死’，非是理解自己問的意思，而是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

一個關乎億萬生靈的大事情。

青宵門人神色緊張，同時也很悵然。那個青年，竟然能夠與他們的祖師如此談話，就是他們也沒有這個待遇。就是那李玉柏，都感到不可思議。

“我似乎想到了，為何鴻祖會做那等絕滅生靈之事。”

劉楓神色變幻數次，最後語氣平靜，長舒一口氣。

“為何？”

一名青宵門人已經忍不住問了出來，對於那天的事情，他們也早已瞭解了許多。這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當世之人，無人不清楚。

“他要死了。”

劉楓淡然，只是眼中精光閃爍，非常不平靜。

“要死了？”

李太白驚異，到了他這種境界，很少會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尊者以上實力的修士，生命是悠長，悠長到他們恨不得‘死去’。

“盤古以‘生’之道，創造萬物，這宇宙間但凡是生命星球，皆為他所創，皆有生靈。生靈，雖然是因為這天地間的‘生’之氣息而衍生。可卻達到了週而復始，生生不息的狀態。”

劉楓輕語，語氣到了最後變的非常冷厲起來。“鴻祖雖然同樣誕生於混沌，卻無盤古之能，無法永生。而他所做覆滅之事，絕非是枯燥乏味，而是要汲取億萬生靈的‘生’之氣息。並因此達到他長生不滅的目的，此賊當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太白震驚，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只是卻最容易被忽略，而且被忽略的非常徹底。

人也好，仙也罷，神也行。不管是什麼，無人不畏懼死亡。

勿論生時多逍遙，死後一切皆成空。

他，鴻祖，同樣有生命，同樣怕死！

“嘿！困擾億萬生靈不知多少萬載的謎團，竟然會如此簡單。”

李太白不斷冷笑，充滿了冷厲的殺意。

“可卻無人可戰勝他。”

劉楓搖了搖頭，說出了最嚴重的問題。縱觀現在所出世的‘神’，大部分站在億萬生靈這邊的，都是一道不滅的意志。說是不滅，卻也不過是難以磨滅，若是到了必要時刻，必然也盡滅。

“好，好一個鴻祖。竟是把這宇宙間的生靈，當作牢籠中隨時可以充飢的牛羊。”

李太白語氣越發的森冷，恨意滔天。

劉楓頷首，這樣的輪迴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或許在這個輪迴之前的‘大荒時期’之前，還有無數個‘大荒時期’。

每一次，他不是全滅，而是讓這世間不斷被生靈所填滿。以供他未來食用，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這殘留的一絲生機，卻是那麼的可憐與卑微。

“你可有想法？”李太白目光直視劉楓，連他自己都沒有在意，此刻竟然會將劉楓當成了主心骨。

“屠……神。”

劉楓緩慢的說出了這句話，驚的所有人一時無話。就連李白都愣在了原地，皺眉思索。

“你想擷取宇宙本源之力，容納己身？”

李白嘆了口氣，眸光閃爍。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劉楓神色平靜的看向對方，“我已經悟的氣運一絲秘密，勿論有多少本源之力，我皆可吸收。”

“你想讓盤古再現？”

李白神色沉重，已經明白了劉楓心中的想法。

“別無他法。”劉楓依舊是這樣的一句話。

“縱然你是有私心，我依舊支援你。”李白語氣斬釘截鐵，“如此，倒是需要聯絡所有甘願為此付出的人。”

“奉獻，汲取，隕滅，成魔。”

劉楓目光直視李白，說出了前不久李白所說的話。“其實，你何曾不是已經想到了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