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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十二日下午,我再一次收到了來自柏林的神秘密電。

內容依然很短:十四日深夜,轟炸紐卡斯爾,“月光鳴奏曲”,相信我。

我拿著譯電驚呆了。轟炸地點是考文垂的資訊已經遞交空軍駐普林頓莊園聯絡部,防備計劃應該正在準備當中。在此之前,神秘電文的內容和“迷”都保持了高度一致性,我沒有想到這次的差異。

拉斐爾剛修理完一臺“迷”的解密機,坐在我對面喝咖啡。

他以猶太人特有的精明評價“月光鳴奏曲”行動:“艾倫,你不覺得奇怪嗎?不知道德國佬在想什麼。”

“奇怪?”

破譯後的電文還在桌上的資料夾裡,他取過來,翻開,指給我看:“嗯,通常德國空襲我們,都把城市名字二次加密了,不是嗎?上次轟炸南開普敦被加密成了“轟炸S12”,轟炸伯明翰時密文寫的是“轟炸B32”。德國佬對我們城市有一套代號名稱,可是這次的“月光鳴奏曲”卻沒有用。”

拉斐爾修長的手指指著的地方,德國人這樣用德語寫道:“‘月光鳴奏曲’地點為考文垂。” “沒有二次加密!”我突然明白過來:“按道理說應該二次加密的!”

“所以我才說奇怪。”拉斐爾聳聳肩:“或者是他們過於相信‘迷’無法破解,所以忘記加密了?”

可是我覺得事情不會有那麼簡單。因為那份神秘電文明確的把轟炸地點指向了另外一座城市——紐卡斯爾。這是皇家海軍在大西洋沿海的重要造船基地!

我試著撥通安得蒙留下的電話號碼,蜂鳴響了很多聲以後沒有人接聽。

自從他的私人助理安妮去了佔領區以後,安得蒙的電話總是處於無人接聽狀態。他不信任別人,自己又沒有空閒接聽電話。

我覺得自己無意中接觸到了一個真相,必須轉告給安得蒙。只有他才會理解我,贊同我的觀點。

空軍調集需要時間好幾天的時間,如果晚一點,紐卡斯爾的人民將來不及準備突然起來的空襲。那些曾經鮮活的人們會和公園,噴水池,兒童遊樂場一起,成為這座海濱城市的陪葬。

我堅持不懈的撥號,終於聽到一個僵硬的男聲:“你好,加西亞先生直線。他現在忙,無法接聽你的——。”

“彼得?”我打斷他:“我是艾倫,艾倫。卡斯特。讓安得蒙接電話!”

彼得似乎猶豫了一會兒,說:“稍等。”

我聽見話筒擱在木質桌面上的聲音,他離開的腳步聲,五分鐘後安得蒙接起電話,他聲音很輕:“我在開會,艾倫。發生了什麼事?”

“十四日轟炸考文垂,你知道嗎?”

“彙報上來了,我看到了。”他說。

“那是一次雙轟炸,地點是考文垂和紐卡斯爾。”我嚥了咽口水,艱難的說:“必須讓市民避難。”

“艾倫,現在把新的電文和報告書傳真過來,然後給空軍聯絡處一份。”安得蒙似乎在笑:“不用那麼緊張,我們來得及。”

我遲疑了片刻:“沒有報告書,不是‘迷’破譯的情報。柏林情報局那邊有人給我傳送了這樣的資訊。我覺得他可以被信任。”

安得蒙在那頭沉默了。

“艾倫,我在唐寧街7號,內閣作戰辦公室。帶著材料過來,我在這裡等你。”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路上小心。我愛你。”

我跳上一輛軍用吉普,一路催促司機。唐寧街7號內閣作戰辦公室,我去過一次,為了見C。還是那棟白色建築物,長長的臺階,警備森嚴。

安得蒙靠在二樓會議廳外白色的浮雕拱廊下面等我。

他穿得很正式,挺直的深藍色軍裝和錚亮的長靴,甚至戴著肩章。我不太會認肩章上的軍銜,想有空的時候應該問問他。

安得蒙見到我,把食指豎起來放在唇上,彎起眼睛笑了笑:“別急,進去說。我們正在討論‘月光鳴奏曲’。這就是我為什麼讓你來。首相今天不在,你不用緊張。”

他推開身後會議室的大門,側身讓我進去,然後介紹我:“先生們,這位是密碼學院的艾倫。卡斯特,‘迷’的破譯者。他可能給我們帶來了‘月光鳴奏曲’最新的訊息。”

會議室非常空曠,包括安得蒙在內只有五個人,圍坐在一張笨重古老的橡木圓桌周圍。會議室一頭有一張歐洲地圖,地圖旁邊是黑板和粉筆,寫滿了英文和德語地名。圓桌正中央是一張英國沙盤,標著城市和公路路線圖。考文垂所在的地方插著一面紅色三角小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