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劍聖談論什麼大義。
可惜他從來沒有意識到,利奇同樣也是他必須謹慎對待的人物。
「真是不甘心,沒有死在戰場上。沒有像博斯羅瓦那樣殺掉幾個同等級的敵人。還是他幸運,至少死得有點價值。」
布魯姆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發洩他的不滿。
大叔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明白。你現在因為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自己人所殺感到遺憾,但是以前你有沒有遺憾過?你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平衡各個派系上,為什麼不把這些精力用來提升實力?或者想想怎麼對付瓦雷丁人?你的實力已經有多久沒有提升?你又有多久沒有關心過青年軍的發展?」
之前的話對布魯姆來說不是什麼打擊,但是這番話卻令他猛然一震。
自從他坐上統帥的位置以來,他確實忽略許多東西。為了平衡,為了拉攏埃爾文,他犧牲很多東西。正因為如此,青年軍裡原本忠於他的許多部下漸漸對他感到不滿,最後被埃貝爾,海格特甚至嘉利拉攏過去。同樣抵抗軍的實力比起以前也是不升反降。
或許他真的把精力放錯了地方。
老人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湧了出來,他「哇」地吐了一口血。血灑在覆蓋著薄薄一層積雪的路面上,看上去是那樣的顯眼。
布魯姆緩緩地歪倒在地上,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過了片刻,他終於死了。
在卡佩奇的那間病房裡,莉娜終於醒了。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維多利亞。
「我還活著?」
莉娜茫然地仰望著天花板。
「活著難道不好嗎?」
維多利亞走了過來,她站在床邊,將手輕輕搭在莉娜的脈搏上。
莉娜的脈搏平和而又穩定,已經沒什麼危險了。
「還好你之前練成『金絲繭』,所以才有機會救活。同樣也幸虧那個傢伙氣血旺盛,他一連凝聚四滴精血,總算把你救了回來。」
維多利亞說話挺巧妙,沒有明說利奇的好話,卻已經將他做的事全都點出。
莉娜的臉頓時變得古怪。
她確實深恨利奇,恨他逼死她的父親;但是聽到利奇為了救她,一連凝聚四滴精血,她的鼻子卻又酸溜溜的。
她當然知道這需要多大的消耗。
迅速地內視身體,莉娜立刻知道利奇為什麼這樣做。她傷的很重,已經傷及本源,但是此刻大量氣血正迅速修復受損的本源。
「他還好嗎?」
莉娜第一次提及利奇。
維多利亞暗自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莉娜提都不提那個傢伙。
「他現在就躺在另外一間病房裡。」
維多利亞沒有說利奇就在隔壁,她很清楚現在兩個人之間需要一點距離。
「我父親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莉娜問道,她想看看維多利亞的反應。
「是的,我打算等到那個傢伙好了之後,和他來一場決鬥。不過我絕對不會傻乎乎地借他的手了結生命,我還要替博斯羅瓦報仇呢。不管這中間有什麼曲折,有一件事情確定無疑:你的父親是死在瓦雷丁人的手裡。」
維多利亞這樣說,為的就是給莉娜一個活下去的目標。
果然,這樣一說,莉娜的精神立刻好了幾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維多利亞輕嘆一聲:「就算沒有那個傢伙,沒有那個承諾,你的父親也會選擇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莉娜的臉色頓時變了,此刻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父親的壞話。
維多利亞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莉娜的反應似的,繼續說道:「你的父親有自己的堅持,他是一個固執的人。」
原本想要發作的莉娜頓時不說話了。這不是壞話,而且回想起來,莉娜承認父親確實是這樣的人。
「你父親一直都將自己看作是共和國的守護者,從戰爭開始的第一天起,他已經決定要和蒙斯托克共存亡。」
這一次,維多利亞不是為了勸解才說這些話,博斯羅瓦確實是這樣想。
莉娜同樣也清楚這一點,但是她仍舊忍不住說道:「他可以率領著抵抗軍重新將蒙斯托克奪回來。」
維多利亞冷哼一聲:「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父親很清楚一件事,就算共和國被重新奪回來,也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共和國,一切都會改變。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