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將我召到這裡來,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需要我做些什麼?”
利奇不是勇敢,只是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軍人,上過前線,在死人堆裡面打過滾,又經歷了蒙斯托克的投降和兩次攜家逃亡,他至少明白“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安妮莉亞有些猶豫,這幾天她一直在為這件事煩惱,雖然此刻已經下定決心,話要出口的時候仍舊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來給我的任務有著很大的風險。”
利奇明白女皇陛下的猶豫和躊躇之下,隱蔽著的是什麼。“是的,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損失了十幾個最優秀的諜報人員,得到的卻只有桌子上的這些東西。聯盟並不是一點縫隙都沒有,想要接近這些戰甲還是有可能的,但是要把這些戰甲的情況拍攝下來,則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務,所以我們想到一個辦法……”
利奇已經明白了:“你們打算派一個熟悉戰甲的人進去,就在聯盟的眼皮底下對這些戰甲的效能進行評估?”
“你說對了,這項工作非常危險。”
安妮莉亞不想掩飾什麼。
利奇的腦子迅速地轉動著。
這件事的危險性就用不著多說了,一旦被發現,那就是真正的深陷重圍,想衝出來都做不到。
但是這件事也確實只有他最合適。對戰甲熟悉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數是念者,唯一的例外除了他,就只有蘭蒂。
再說偷窺也是他的強項,他雖然只能算是半個偵察騎士,但是論眼睛的犀利和耳朵的敏銳,大部分偵察騎士都無法和他比,所以他可以在敵方的偵測範圍之外,對目標進行觀察。“你們需要我什麼時候出發?那邊有沒有人接應我?”
利奇並沒有考慮這件事能不能推託,這位陛下把他召來,說明這件事已經確定無疑,同樣他也沒打算討價還價。如果他一去不歸,被殺或者被俘虜了,同盟就算答應過他什麼也完全可以反悔,相反他如果成功返回,同盟肯定不會在獎勵方面有所吝嗇。“從今天開始,你就用不著回駐地了,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熟悉整個計劃,最重要的是你需要學會基礎的瓦雷丁語,至少要能夠聽明白對方大致的意思……”
“慢,慢,慢!”
利奇慌亂地擺起手來。要他念書,他情願上戰場:“這件事我可做不到。”
“你會做到的,從你覺醒到現在,你所做的一切都證明你擁有著無限的潛力,你所缺乏的只是壓力和一個好老師。”
安妮莉亞女皇微笑著說道。她的笑容是如此高貴,但是利奇卻感覺毛骨悚然,因為類似的笑容,他曾經在師傅黛娜小姐、莉娜和翠絲麗身上看過,每一次看到這樣的笑容,之後的一段時間他會非常悽慘。
說話間:這位女皇陛下站了起來,她的神情突然間變得凝重,只見她緩緩地抬起右臂。食指伸直在利奇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利奇完全可以躲開,不過他沒動,因為他感覺到安妮莉亞女皇的舉動似乎沒有惡意。
突然他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好像有東西直接進入了他的腦子裡面。這就和戴上智慧頭冠時的感覺非常類似。
不用猜也可以知道,這肯定是初代聖皇從“智慧頭冠”那裡得到的異能,這種異能被深深烙印在血脈之中,傳承延續了千年之久。
此刻進入腦子裡面的全都是有關瓦雷丁語的知識。
在學校的時候,利奇就學過瓦雷丁語,只不過學得不怎麼樣。當時學的時候只是勉強及格,時隔多年都快還給外語老師了。
這些直接闖入腦子裡面的東西,迅速地將他那快忘光了的瓦雷丁語基礎修補起來,並且開始在那上面堆砌起新的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安妮莉亞女皇將手收了回來,她臉上的疲憊之色更明顯了。“我已經做了我能夠做的一切,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你把這些全都鞏固下來,到了那個時候,普通的交談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這一個星期裡面,聯盟那邊負責接應的人也應該準備好了。”
女皇陛下說道。
這時候利奇才想起一件事。“為什麼是瓦雷丁?”
他確實不太明白,鐵血兵團是弗蘭薩帝國的殺手鐧,和瓦雷丁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弗蘭薩人將一支鐵血兵團佈置在瓦雷丁首都卡斯莫利納,據我們所知,這是因為前段時間瓦雷丁有背離聯盟的傾向,這支鐵血兵團在那裡,隱然有著震懾的意思。”
女皇解釋道:“瓦雷丁人對這支鐵血兵團絕對沒有一絲好感,而鐵血兵團對瓦雷丁人同樣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