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祿頓時全身發抖,死都不肯繼續向前。他當然意識到了,一旦和徐興夏單獨入山,下場可想而知。可是,徐興夏根本不管他的感受,一直推著他向前。王守祿跌跌撞撞的,被徐興夏推著向前走。在後面的陳海,只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王守祿。從現在開始,王守祿就是一個死人了。
果然,徐興夏將王守祿推入到雕窩峰的密林當中,一伸手,就將他推翻在前面的荊棘林裡面。王守祿頓時被刺的滿臉都是血,連一隻眼睛都被京畿給刺瞎了。可是,他不敢對徐興夏發火。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別殺我,別殺我。”王守祿拼命地求饒。
“你說個我不殺你的理由。”徐興夏冷冷的說道。
“你知道索佈德為什麼會這麼快來找你嗎?”王守祿豁出去了,哀求著說道。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他不拿出一點對徐興夏有用的東西來,徐興夏的屠刀,馬上就要舉起來了。
“不知道。”徐興夏冷冷的說道。其實,他很清楚,索佈德肯定是內奸引來的。沒有內奸的引路,索佈德的行動,不可能這麼快,也不可能這麼準確。只是,這個內奸,到底是誰,他還無法確定。他估計要麼是彭峰,要麼是張秋慶,可惜都沒有證據。
“如果我告訴你內幕,你放我一條生路。”王守祿哀求說道。
“好!”徐興夏點點頭,爽快的答應了。看起來,他的確是要饒恕王守祿的性命了。可是,他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天知道。他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王守祿咬著乾癟的嘴唇,猶豫片刻,才幹巴巴的說道:“是上頭派人通知韃子的。”
徐興夏冷冷的說道:“哪個上頭?”
王守祿艱難的說道:“就是……就是……副千戶大人……”
徐興夏的笑容,慢慢的僵硬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張秋慶?”
王守祿如釋重負的說道:“對,就是他。就是他派人和韃靼人的細作取得聯絡,結果,不久之後,索佈德就南下了。”
徐興夏的目光,慢慢的落在王守祿的身上,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王守祿告訴他的內幕訊息,和他的猜測差不多。衛所的高層,果然和韃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為了害死自己的下屬,他們甚至可以將資訊轉給韃靼人,借刀殺人。這就是明軍的高官行徑。
王守祿急忙說道:“我已經告訴你內幕了,你得放過我。”
徐興夏點點頭,神情漠然的說道:“行,你走吧!”
王守祿急忙連滾帶爬的去了。
“呼!”
突然間,一根削尖的木棍,從後面飛來,狠狠的插入王守祿的後心。王守祿悶哼一聲,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木棍的尖端從他的胸口透出來,帶出大量的血跡,將山路都全部染紅了。
徐興夏上前去,將木棍拔出來,隨手扔到一邊,伸腳踢了踢王守祿的屍體,冷冷的自言自語:“幼稚!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無論王守祿有什麼樣的秘密告訴他,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對方。因為,這樣的傢伙,死不足惜。他敢肯定,負責通知韃靼人細作的,肯定是王守祿。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個內幕。這種裡通外國的傢伙,殺一萬個都不嫌多。
此外,只有殺了王守祿,他才能獨自掌控威鎮堡。王守祿作為威鎮堡的地頭蛇,經營了十幾年的時間,在威鎮堡有不少的心腹和眼線,有極少數的軍戶,還是跟從王守祿的。只有殺了他,才能徹底的消除他在威鎮堡的影響力。
本來,徐興夏還在考慮,要怎麼樣才能殺了王守祿,獨掌威鎮堡,沒想到,王守祿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別人眼巴巴的跑到牛角墩來送死,徐興夏怎麼能不滿足呢?沒有了王守祿,以後的威鎮堡,就是他徐興夏的天下了,想怎麼建設就怎麼建設。
威鎮堡和牛角墩,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牛角墩搞得再好,都只是一個烽火墩,除了報警之外,沒有什麼大的用途。但是,威鎮堡就不同了。威鎮堡是完全可以作為基地發展的。威鎮堡有上千的人口,有商鋪,有匠戶,有牧場,有農田,唯一缺少的,就是強有力的軍隊。而他徐興夏,剛好可以提供強有力的軍隊。
……
看到徐興夏單獨騎馬從雕窩峰出來,陳海的臉色,頓時發灰了。王守祿沒有出現,顯然是沒有了。說的更加貼切一點,王守祿應該是被徐興夏除掉了。王守祿死了,下一個,極有可能就是他。他要是還能坐得住,那就是神仙了。
徐興夏來到陳海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