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蘅芷幽幽的說道:“為什麼?是因為我的美貌嗎?”
徐興夏搖搖頭‘緩緩的說道:“阿朱姑娘你的確長得很美。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見過的最美麗的姑娘。但是,在我的內心裡美與醜,價值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大明的子民‘我身為大明的官軍,我有責任保證你的安全。用一個人的性命‘去換另外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事情‘我還做不出。”
朱蘅芷略帶諷刺意味的說道:“那兩位公子爺‘也是大明的子民嗎?你也有責任保護他們的安全嗎?”
徐興夏點點頭,直言不諱的說道:“是的,他們也是大明的子民,我也有責任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有機會‘我還是要將他們解救出來。或許他們的確該死。但是‘他們不應該死在鞋子的手裡力我大明子民的命運‘只能由我們自己決定,不能被教子處置!”
阿朱姑娘細細的品味著徐興夏的說話,輕輕的說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徐百戶,謝謝。”
徐興夏微微一笑‘雙手在桌面上輕輕的按摩著。
朱蘅芷的心情‘已經完全恢復正常‘她輕輕的說道:“你說得沒錯,我離開家裡,也有一段的時間了‘也應該回去看看了。明天早上,我就會離開威鎮堡。只要我回到京城,相信就沒有人可以傷害我了。徐百戶,謝謝你這麼多天來的照顧。逗留在威鎮堡的這段時間‘我看到了很多‘聽到了很多‘威受到了很多。這些‘都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記憶,我會珍藏在心底的。”
徐興夏點點頭,誠懇的說道:“我也謝謝阿朱姑娘的清茶。我現在開始喜歡喝茶了。不知道路上是否會有人來接阿朱姑娘?要不要我護送阿朱姑娘離開寧夏鎮境內?”
朱蘅芷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需要勞煩你了‘我師傅自有安排。明早‘會有人在黃河東岸接我的口如果你有時間,請將我護送到黃河的東岸。”
徐興夏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早再見了。明天早上‘我到茶館門口來接姑娘。”
朱蘅芷點頭說道:“謝謝‘明早再會。”
徐興夏走出茶館的門口,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悠揚的琴聲,應該是朱蘅芷在撫琴了。他慢慢的停住腳步,聽看來自背後的琴聲。琴聲開始的時候‘頗為幽怨哽咽,數次都要中斷‘好像無法繼續。每每轉到低音的時候‘都有長時間的隔斷,好像是溺水的人‘在痛苦的掙扎,一口氣怎麼都喘不過來。
但是,不久以後,琴聲又逐漸的激揚起來,漸漸的高走,節奏也不斷的加快‘幽怨哽咽‘變成了大開大合,橫衝直撞‘最後演變成鏗鏘有力的破陣曲‘彷彿是有千軍萬馬在廝殺一�1�7…最後‘琴聲又逐漸低沉哽咽‘彷彿是激戰過後‘殘陽如血……。
“叮!”
忽然間‘琴絃斷了‘茶館隨即沉寂。
徐興夏輕輕的搖搖頭‘加快腳步,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興夏來到茶館。發現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輕裝的馬車。負責趕車的,居然是唐塵老道。徐興夏的內心,忍不住又腹誹一下‘這牛鼻子‘倒是一個多面手啊,居然還懂得趕車。我說你個牛鼻子‘不裝逼會死啊?
朱蘅芷已經換了一套出門的裝束‘正站在馬車的旁邊‘默默的等待徐興夏的到來。她外面罩著一件紅色的披風將俏麗的臉頰,映照得好像有點病態的嫣紅。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小'說就來wa'р她的眼圈‘也隱隱有些發紅‘倍添幾分憐惜。
她的美麗‘她的典雅‘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釋放。美玉般毫無瑕疵的臉龐清雅秀致的輪廓以及沈靜淡雅的氣度潔淨不沾一塵的嬌顏‘便如一朵臨水自照的水仙,又如幽谷中默默盛開的蘭花‘清麗中別有孤傲,閒適中卻見輕愁。
兩人見面,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互相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彷彿在冥冥中,兩人只要一個輕微的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語言在這樣的場合,根本是多餘的。朱蘅芷上了馬車,唐塵老道揮動鞭子‘馬車骨就碌碌的開動,向黃河的東岸駛過去。
五月份的黃河‘已經不能徒涉了,必須乘船。一行人到了渡頭‘早就有船在這裡等候了。這是一艘很大的船。黃河的渡船,一般都只能裝載二三十人。但是‘這艘大船,卻足足可以裝載上百人。這艘船停靠在碼頭上,周圍的船隻,都被遠遠的擋開,根本靠不過來。
更令徐興夏覺得有點奇怪的是‘他看到的那些船伕,都是年輕人‘行動舉止‘都顯露出一種彪悍的氣勢來。毫無疑問‘他們都是有練武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