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點急切的說道:“爹,你怎麼開始調動兵馬了?難道,你真的要去救援威鎮堡嗎?”
李國臻放慢了舞刀的姿勢,卻沒有停止,沉聲說道:“這是國家大事,你不要摻和。”
李燦然皺眉說道:“爹爹,那個徐興夏對你太不恭敬了,他射死了你送給我的戰馬。你怎麼能這樣放過他?”
李國臻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公事,你不明白。”
李燦然悻悻的說道:“爹爹,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一個小小的百戶,你老人家隨便一個手指頭就摁死他了。你一紙調令,將他調到偏僻的地方處理了,這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李國臻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爹爹親自去對付一個百戶?”
李燦然微微一愣。
李國臻哼了一下,冷冷的說道:“你將爹爹的身份,想得太不值錢了吧?”
李燦然頓時無語。也是,堂堂總兵官,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小小的百戶,的確是會被人恥笑的。身份太高,其實有時候也不是萬能的。他忽然說道:“爹,能不能讓我也帶領一支隊伍?我也想去威鎮堡。”
李國臻停下大刀,有點意外的說道:“你要去威鎮堡?你去威鎮堡做什麼?”
李燦然神情不自然的說道:“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
李國臻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厲聲說道:“到底誰跟你說了什麼?”
李燦然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有人跟我說,威鎮堡有個叫朱蘅芷的姑娘……”
李國臻皺眉說道:“誰跟你說的?”
李燦然支支吾吾的說道:“……是平虜千戶所的副千戶張秋慶。”
李國臻顯然對這個名字,不是很熟悉。但是,對於別人這種專門拖自己兒子下水的事情,他還是很反感的。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兒子,是個繡花枕頭不是?他怒聲喝道:“你少和那些人摻和!整天就知道糾纏女人!林家大小姐一個還不夠嗎?你不是想連舍人的資格都失去吧!”
李國臻是寧夏鎮的總兵官,這是一套官職。他另外還有一套官職,就是世襲的衛指揮使。他的兒子李燦然,就是候補的衛指揮使。他的身份,有個專門的名稱,叫做“舍人”,基本相當於後世的替補身份。一旦父親戰死,又或者是退休,他就可以補上。
當然,這個替補,不是輕易就能進行的。千戶以上,都需要經過兵部的考核,衛指揮使更加如此。雖然,在大多數的時候,這種考核,都是走形式的,到了明末更是如此。但是,如果舍人的水平,實在是拿不出手,也不排除兵部刁難一下的可能性。
只不過,以李燦然的性格,是根本不將兵部的考核放在眼裡的。他自我感覺,除了巡撫李懋檜的大公子李雲睿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他厲害。天大地大,他基本上是最大了。
“滾!”李國臻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李燦然急忙抱頭鼠竄。
……
寧夏城,巡撫衙門。
巡撫李懋檜正陰沉著臉,在書房外面來回的踱步。在他的面前,同樣站著他的兒子,正是李雲睿。李雲睿正耷拉著腦袋,接受老子的訓斥。剛才,他的老子,將他狠狠的訓斥了小半個時辰。這樣的待遇,前所未有。
李懋檜喜怒不形於色,和人打交道,總是一團的和氣。但是,如果他的臉陰沉下來,也是相當可怕的。平時和李雲睿也沒有太多的交流。文官基本上都信奉嚴父孝子的那一套,認為對兒子絕對不能太溫和了,必須嚴詞厲色。
“誰跟你打的小報告?”李懋檜陰沉的說道。
“是……平虜千戶所的副千戶……叫……張秋慶。”李雲睿小心翼翼的說道。
“滾!”李懋檜怒聲喝道。
李雲睿急忙跑開了。
……
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徐興夏當然是不知道的。他每天的生活,很有規律,早上,組織白衣軍士卒訓練,下午,則是主持蹴鞠比賽,至於晚上,主要是在巡查城牆。偶爾間,和一些軍戶聊聊天,瞭解他們的想法,同時安慰他們。
除了每天監視韃靼騎兵的動靜之外,威鎮堡軍戶的生活,好像也沒有什麼例外。朱蘅芷的茶館,依然每天都準時開門,每天都準時關門,徐興夏卻是沒有再踏進一步。朱蘅芷好像也沒有出來過。王啟年的雜貨鋪,倒是關門了。他的存貨,都基本賣光了。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威鎮堡內外,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