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興夏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在琢磨,到時候,我應該一箭射壞你的臉。從正面射進去,從腦後穿出來,剛好。”
朱蘅芷被他的荒唐語言弄得快要發瘋。她決定不和對方計較。生氣會影響她的修行。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蹙眉說道:“我又沒有惹你,你為什麼這麼醜恨我?居然要射壞我的臉?”
徐興夏直言不諱的說道:“這是為了防止你死了以後,還遭受韃子的凌辱。你可能不知道,有些韃子,連女人的屍體都不放過的。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糟糕。你剛好是個美麗的女人。”
朱蘅芷的涵養功夫就算再好,也擋不住徐興夏的這種直接的說話方式。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緩緩的說道:“徐興夏,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啊?你就不能換一種說話的方式嗎?”
徐興夏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的是真話。”
朱蘅芷忽然掏出一把短刀,在徐興夏的面前一晃,冷冷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守不住威鎮堡,那也不要你費心,我自己會先刮花臉,再結束自己的性命。”
徐興夏忽然嘆了一口氣,歪著腦袋,看著朱蘅芷。
朱蘅芷臉色微紅,下意識的晃了晃手中的短刀,蹙眉說道:“你這個呆頭鴨的樣子,到底在看什麼呢?”
徐興夏指著自己太陽穴的位置,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在努力的判斷,你這裡是不是有問題?”
朱蘅芷的眉毛頓時又飛揚起來,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情緒有些激動。片刻之後,她才輕輕的咬著嘴唇,慍怒的說道:“我的腦子就是有問題,也沒有你的問題嚴重。”
徐興夏嘆息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總是做傻事呢?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威鎮堡,十分的危險嗎?這兩天,就連老鼠都知道往外面逃跑了,只有你還傻乎乎的呆在這裡。”
朱蘅芷重重的哼了一下,秀麗的眉毛再次上揚,不服氣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做的是傻事?說不定,我做的,乃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呢?有些人,對下面的情況已經完全不瞭解了,人云亦云,偏聽偏信,我正好將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告訴他,或許他會改變很多想法也說不定。”
徐興夏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那又有什麼用?你以為他是皇帝老兒啊?還驚天動地呢!”
朱蘅芷下意識的說道:“他就是……普通的一個老人,也可以盡綿薄之力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
徐興夏故意呻吟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都說胸大無腦。這個女人的胸,倒不是很大,可是,她為什麼也這麼無腦呢?唉,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還不走,那隻好作罷了。也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黃泉路上有美女相伴,倒是不寂寞。到時候,自己的膽子,一定要大一點,要主動,要厚臉皮,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朱蘅芷忽然說道:“對了,你的上司,似乎對你有些意見啊!那天你們兩個都在打機鋒,明明看對方不順眼,卻又要裝出親熱無比的樣子,我在後面聽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也會面不改色的撒謊啊!”
徐興夏笑著說道:“你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朱蘅芷鼻子輕輕的哼了哼,冷笑著說道:“女人的心,是最細膩的,也是最敏感的,有什麼樣的事情看不出來?哼,你一個小小的百戶,就敢對上司這樣,以後有你苦頭吃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天大地大你最大啊!”
徐興夏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兄弟們殺了韃子,想要將韃子的人頭兌換成戰功,上頭卻拖著不肯支付,兄弟們有些煩躁罷了。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戰功又能兌現了,我心裡的怨氣,也就消失了。”
朱蘅芷奇怪的說道:“朝廷不是有專門的銀兩,是獎賞戰功的嗎?這筆銀子,和日常的錢糧應該是分開的啊!怎麼會出現戰功無法兌現的事情?你們寧夏鎮的戰功銀子,應該剩餘很多才是。一年到頭,都殺不了幾個韃子。”
徐興夏轉頭看著朱蘅芷,裝模作樣的將他從頭到腳,都重新打量一番,意味深長的問道:“你連這個也知道?不愧是來自京城的人士啊!訊息的確是太靈通了!”
朱蘅芷微微一笑,淡然自若的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不要忘記了,我的師傅,可是很神通廣大的哦。他老人家可是京城的名人。一般的王公貴族見了他,也是相當敬重的。你要是想快點升官發財,不妨拍拍我師傅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