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鎖,目光低垂,情緒相當的低落。
火焰口莊園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彙報到了他這裡。以他王爺的身份,也被狠狠的嚇了一大跳。這個徐興夏,當真是個變態啊,什麼人不好殺?居然殺了兩個錦衣衛的千戶?須知道,這兩個錦衣衛的千戶,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招惹啊!不要以為藩王的面子很大,和錦衣衛比起來,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啊!
可是,無論他多麼的震驚,事情都已經爆發了,沒有得挽回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善後。這個該死的徐興夏,曾經掛有一個頭銜,就是慶王府的護衛。雖然,這個護衛乃是口頭達成協議的,從來沒有納入過正式的編制。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錦衣衛的人,絕對會拿他的這個身份來做文章的。無風不起浪,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都最喜歡搞風搞雨了。這麼好的機會,錦衣衛絕對不會錯過的。
“西金滿達,你說,本王應該怎麼辦?”朱帥鋅緩緩的說道。
那個金髮碧眼的蒙面人,名字叫做西金滿達,乃是西域的胡人。他和呼延傲博,一文一武,是慶王府的重要骨幹,也是朱帥鋅的心腹班底。和往日不同,今日西金滿達不是站著的,而是坐著的。他神色不動,緩緩的說道:“王爺作壁上觀就走了。”
朱帥鋅皺眉說道:“錦衣衛的人,是死在本王的莊園裡。”
西金滿達不以為然的說道:“王爺,這純粹是他們幾個人的私人恩怨,無論發生在什麼地方,和其他人都沒有任何關聯。”
朱帥鋅有點擔心的說道:“私人恩怨?只怕有些人不會這麼認為啊!特別是錦衣衛的那些傢伙,一定會藉此機會,勒索本王的。三五十萬兩銀子,他們都是敢開口的。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心黑的要命啊!偏偏皇上又特別的寵信他們,你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西金滿達胸有成竹的說道:“請問王爺,西北四鎮的軍糧儲備如何?能否支援數萬大軍的長期軍事行動?”
朱帥鋅隨口說道:“西北四鎮,除了寧夏鎮有幾十萬石糧食,其他的三鎮,根本是入不敷出的。不要說支援數萬大軍長期的軍事行動,就是長期支援五千人作戰,都是有困難的。你問這個做什麼?是要本王主動的向朝廷捐獻一點錢糧,表示本王的誠意?”
西金滿達搖頭說道:“當然不是。王爺完全沒有必要捐獻錢糧。我的意思是,西北四鎮,沒有足夠的軍糧,大部隊就無出動。要鎮堊壓這個徐興夏,估計沒有三五萬的戰兵,根本不可能成。嗯必,其他的各位大人,都會考慮到這一點吧?”
朱帥鋅眼前一亮,敏感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李懋檜、李國臻,甚至是朱燮元、黃克纘他們,也會一口咬定,這是徐興夏他們幾個之間的私人恩怨?和謀逆什麼的無關?”
西金滿達點頭說道:“除非是他們能夠籌措到足夠的軍糧,能夠支援長時間的軍事行動。否則,他們就是自己攬屎上身,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以他們的精明,會做這樣的蠢事嗎?”
朱帥鋅下意識的搖搖頭,隨口說道:“短期內,黃克纘根本不可能籌措到軍糧。陝西全省去年的秋糧,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今年的夏糧豐收,要等到七月份,現在才是二月份,還有五個月的時間呢。其他地方的存量,也不會太多。”
“再說,遼東方面的軍事形勢,日益緊張,那個野豬皮是越來越藐視大明朝了。本王估計,今年,陝西可能還要抽調兵員和物資,前往增援遼東,這也是一筆很大的耗費。徐興夏的事情,估計他們的確有暫時按下來的可能。嗯,不是可能,是一定的。”
沉默片刻,朱帥鋅又心有不甘說道:“只是,這個徐興夏,的確是太桀驁不馴了,動輒暴起殺人,做事完全不計較後果。錦衣衛的人都敢殺,還有什麼人是他不敢殺的?這樣的傢伙,你要是不給他一點教訓,不知道他以後還會惹出多大的事情來。”
西金滿達微微一笑,莫測高深的說道:“王爺,我倒是覺得,咱們不妨繼續和他搞好關係,沒有必要仇視他。”
朱帥鋅有點吃驚的說道:“繼續搞好關係?萬一他惹出更大的事情來“他現在其實已經是亂臣賊子了”
西金滿達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任何事情都有兩面,關鍵是你怎麼看。沒錯,徐興夏今天的確是殺了錦衣衛的人,大逆不道。要是公佈出去,絕對是謀逆的大罪狀。可是,對於那些不喜歡錦衣衛的人來說,未必就是死罪。除暴安良,匡護正義,這是大罪嗎?不但不是大罪,還得誇獎!我估計,這件事情發生以後,知府大人應該挺滿意的啊!說不定,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