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是二十四歲,你只比姐姐小半歲,為了讓你名正言順的成為喬家真正的孩子,所以對外改了你的年紀”;
“我很抱歉,對於你的出現,連我本人都覺得很震驚,甚至對嚴麗嘉這個人,也只有一面之緣,至於你為何會出現,到現在都是我不理解的事情”;
“嚴麗嘉帶著你出現,拿走了一千萬,然後就銷聲匿跡了,所以你和媽媽還有思恬,小時候一直住在國外”;
“因為你的突然出現,家裡生了不小的亂子,媽媽甚至得了產後抑鬱,當年把你丟在海邊的人,不是思恬,而是媽媽,你的記憶在高燒後出現了偏差,我就拜託思恬承擔了這個罪名”;
喬謹言的心因為這句話,被重擊了一次,難怪回憶起那個時候,喬思恬的臉上全是無措,全是悲傷,原來是他誤會了;
“姐姐其實很喜歡你,只是對你好,媽媽會傷心,對你不好,又怕我會難過,我當時只顧著維持這個家庭的平和,就忽略了姐姐的成長”;
“忽略了她也還是個孩子,過早的讓她承擔了太多壓力,竟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得了抑鬱症,這是嚴麗嘉寄給我的,你看看吧”;
喬謹言接過照片後,第一時間認出這是喬思恬的手,另外一隻看起來,應該也是一個女孩子的手;
上面寫著:拾星星的人;
喬海盛繼續說道:“我找人調查過了,拾星星的人,是一個抑鬱症患者的互助網站,照片上的另一個人,就是曉桐,這張照片,是完成互助的認證照”;
他早就知道了,喬思恬有抑鬱的傾向,也知道她有自我毀滅的想法,但是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張臨而產生的負面情緒;
現在看來,喬思恬所有的不幸,好像都來源於自己;
“嚴麗嘉給我的是這張照片,給你的是親子鑑定書,你想知道,她給姐姐的是什麼嗎”,喬海盛決定將選擇權交給他,因為那是他遲早得面臨的殘酷;
看著茶几上的三個信封,喬謹言大約也想到了;
不出所料的說道:“加起來四千萬,看來她不是別無所求了,而是所求的太多了,我這個親生母親還真是攻於算計,這一次,怕是想要一次榨乾我的全部價值”;
嚴麗嘉的話,他之所以不相信一個字,是因為從兩人見面到分開,他沒有在嚴麗嘉的眼裡,感受到一點點母愛的情緒;
他太懂那種眼神了,媽媽看喬思恬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母愛,而嚴麗嘉呈現出來的,只是肥皂劇裡的三流演技,連自己都感動不了的眼淚,怎麼騙得了人;
她眼裡的關切,還沒有喬思恬多,又怎麼能煽動他呢;
而且母愛,不好意思,他已經過了那個年紀,早就不需要這些了!
也許是在母愛身上奠定了太多失望,所以他對於這份情感的需求已經被自洽了,他現在想要得到的,只有喬思恬的關心和關注;
“算計到您頭上,不是她一個人能辦成的事情,這個網站也不像是她能查出來的,這三封信可能出自於她,今天找到我頭上,也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我們真正需要解決的,是當年在她背後出謀劃策之人”;
“您可有懷疑之人?”;
“有”;
“誰?”;
“章啟東”;
喬謹言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一下沒想起來是誰,等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後,忽然就有了答案;
他驚訝的說道:“舅舅?”;
喬海盛點著頭說道:“嚴麗嘉的突然出現,讓我跟媽媽之間生分了很多,兩地分居更是有時間來思索這件事情”;
“當時贏天有一個專案,急需一筆龐大的流動資金,想跟集團做資金拆借,但是他那個專案的風險評估資料很差,我覺得這筆資金一旦讓他投入使用,將會讓贏天萬劫不復,所以我就沒同意”;
“他看似心平氣和的接受了,但是轉頭就找了媽媽,贏天就是從媽媽的手裡交給他的,所以看了專案企劃書後,她就直接否決了,媽媽說話向來直爽,直接指出了專案的多個問題”;
“章啟東聽完後十分生氣,總覺得媽媽作為姐姐,一直看不起他,當時生了好大的氣離開,一副此生不復往來的樣子,但是沒過幾天,又來負荊請罪,隻字不提專案的事情,只說請我們去吃飯”;
“媽媽那個時候已經懷了姐姐,不願意去那種場合,就沒有跟去,關於那一晚,我沒有十分完整的記憶,只覺得很不舒服,我以為是宿醉,也沒有當一回事”;